第4章 等价交换 (第2/2页)

曹然疑惑，“是吗？我也正找他呢。”

曹然有意将游敏往前方带领，注意力顺着小巷延伸。待到离开视线之外，曹然背手，向万彻比划ok手势，有一种取得胜利的骄傲感。

行人高峰已过，小巷恢复安静。万彻没有轻举妄动，仍旧挨着林语舒。林语舒没办法看见四周的情况，只能轻轻问道，“可以了吗？”

万彻舍不得破坏暧昧的气氛，撒谎道，“还……还有一点危险。”嘴角努力抑制笑意。

林语舒双手拽着万彻的衣角，“快点毕业就好了。”

一只橘色流浪猫一跃跳上围墙，定睛观望，舔舐前肢。

万彻呼吸属于林语舒的樱花香气，“快了，这一天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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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之后，隐藏的心意变成了告白。

他们牵了手。

两人在江畔散步。已是傍晚，天空变成暗蓝色，像一个逐渐沉入海底的世界。

年轻女孩牵着泰迪遛弯，泰迪活蹦乱跳，努力蹿进灌木丛里。两个小孩坐在花台边吃小布丁，双脚有一搭没一搭晃悠，沉浸舔舐夏天的第一口冰凉。有人骑着自行车驶过，路线蜿蜒，铃声清脆。

万彻将林语舒护在里边，不受外界困扰。

“大学的话，想去哪儿呢？”这是一个在万彻心中困扰已久的问题，甚至带一点焦虑。

林语舒看向波光粼粼的江面。初亮的霓虹灯光被揉碎，自由洒到江面上，成为点缀深蓝的繁星。林语舒张开手心，感受拂过江面的风。

“想去海边呢。”林语舒笑道，“内陆的孩子向往大海。”

万彻追问，“琴城吗？”

“怎么说起海边，第一个想到琴城？”林语舒牵着万彻的手轻轻摇晃，“想去的是鹭城。”

林语舒在脑海中想象着鹭城的风景人情，万彻在脑海中定位鹭城的地理位置。

双方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尽管这了解并不相通。

一个奔跑的小孩不分辨方向，从后方撞到他们身上。他们默契地左右分隔开，一团影子被隔为两个独立的黑色轮廓。小孩从他们之间跑过，穿梭于他们牵手搭建的桥下。他们重新合拢，恢复为方才的模样。

“这次高考，生物考得出乎意料。”林语舒平时从未考过70分的高分，高考发挥超常，让她对生物产生了一点兴趣，“应该会报考生物学吧，家里人正在帮忙打听生物学的发展前景。”

“噢，这样。”万彻心不在焉。

“你呢是化学考得好。”林语舒研究过万彻的成绩。万彻的理综向来不错，并且平均。非要挑出拔尖的科目，便是化学，“最恰当的选择，是你和我一起去鹭城学化学。”

林语舒同时研究过生物与化学的关系，在和医药相关的行业里，生物与化学可谓密不可分。往后毕业，进入同行业，甚至同企业的概率相对较大。

事业与爱情，两全其美。

“化学适合你，前景也可观。”林语舒规划好了他们的未来，“你觉得怎么样？”

万彻沉默，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以前没有想到，填报志愿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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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万彻回到家中，躲进卧室里，点开台灯，详细研究各所高校的招生章程汇编，一旁放上稿纸，连线画圈，写满密密麻麻的笔记。

游敏怀抱一叠刚晒干的衣物，轻轻推开万彻的卧室门。

万彻回望一眼，“妈。”他挠挠头，继续翻阅章程汇编。

游敏将衣物放到床上，打开衣柜门，“还没想好读哪个大学吗？”游敏叠好一件t恤，平平整整放进衣柜中。

“嗯。”万彻叹息一声。

游敏拎起一条黑色工装裤，抖动两下，对折，“我挺喜欢那个女孩的，白白净净，长得漂亮，成绩也不错。”

万彻惊觉，急忙回头。谈恋爱的事情他一向藏得严实，以为完美躲过父母的监控。

“哪个女孩？”万彻佯装不知情，做最后的挣扎。

游敏笑道，“你说呢？”

万彻心慌，攥紧了水笔，食指骨节变成了淡黄色，“你……去找她了？”

“我去找她干什么？让她离开我儿子？我又不是反派。”

游敏放好工装裤，抹平表面的褶皱，“开家长会的时候见过，远远看了一眼。”

“噢。”万彻松一口气。但整个心仍旧是紧绷的，像果冻，轻轻触碰就会来回扭动。

游敏拿起一件校服，“当初执意要考青山三中，也是因为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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