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等价交换 (第1/2页)

意料之外的见面让林语舒紧张，她轻轻点头回应。

倒是林妈妈大方热情，“同学好！是同班同学吗？教室在这边吗？”

“是的阿姨。”万彻侧身，为阿姨指路，“继续往前走，第三间教室就是。”

万彻扮演成不谙世事的小羊。待到林语舒悄悄回头，他得意地比划胜利手势。

却不知身后迎来了气喘吁吁的游敏，“万彻！”

游敏甚至出了一些汗水，翻动外套以此扇风，“你都不去接我！害得我跑错教学楼！”

万彻辩解，“我正准备去呢！这边往前，第三间教室。”

他急忙弯腰，双手高举为游敏指示方向，和班长那礼仪先生的姿势一模一样。

家长会原则上只有家长参与，不然教室没办法装下加倍的人。同学们有的选择先行回家，有的选择等待父母。

万彻与林语舒相约在后校门外碰头。后校门地势偏僻，树荫茂密。以前偶有老师把守。今天老师全被安排保障家长会，这里便成为能够放松的地方。

万彻与林语舒并排行走。起初隔一米远，逐渐越走越近。

他们顺着林荫小道，走过小巷。

行人逐渐增多，前方路口有汽车轰鸣。冬天的下午天空阴暗，云层厚重，似乎正在压缩天际。商贩从屋内端出不锈钢水桶，桶里泡着洗净的土豆片与藕片。旁边还有粥店和面馆。

林语舒在两个招牌当中徘徊，自言自语，“晚饭吃什么呢……”

之后是两个人的异口同声。

只不过万彻说的是，“南瓜粥！”林语舒说的是，“面条！”

“有默契，又好像没有默契。”万彻笑道，“那就去吃面条吧，一切以林同学为准。”

面馆里客人来来往往，临出门前把用过的纸巾揉成团，扔进蓝色垃圾桶。万彻带林语舒走进面馆，找到角落的空位坐下。

一名小哥身着暗红色格子围裙，热情站到桌旁，“两位吃点什么？”

林语舒扫视一眼菜单，“我要一碗牛肉面。你呢？”

万彻完全不看菜单，“那我也要一碗牛肉面。”

和林语舒在一起，万彻就能省去思考这一步骤。

牛肉面热气腾腾，浑厚的红油堆积在汤面上，琥珀那般将面团凝固。面汤中心露出纹路清晰的面条，面条顶部洒几粒牛肉。

林语舒挑挑选选，夹起一块肉仔细看了看。一块浑浊的肥肉，像乳黄色泡沫似的，一团一团堆叠，粘附几滴辣椒油。

“我不喜欢吃肥肉。”林语舒把肉块塞到万彻碗里，再从万彻碗里挑选一块瘦肉。

万彻故意打趣，“林同学，请问这是等价交换吗？”

林语舒歪头，“不服气呀？”

万彻笑道，“怎么敢。”他再夹一块牛肉放到林语舒碗里，“肉肉都是你的。”

店门外忽然热闹起来，有越来越多的人走过。

万彻去到门口张望，看见学生与家长开始逐渐布满这条街道。不知是哪个班级率先散会。

稳妥起见，万彻向老板付了钱，抽纸巾擦嘴。

“可能要加快一点速度了。”万彻坐回林语舒身旁，为林语舒倒一杯苦丁茶。

“散了吗？”林语舒夹起面条，又怕烫，使劲吹散热气。

“没事，你慢慢吃。”万彻重新站起身，“我在外面守着，你放心。”

万彻挪到门边视野开阔的地方。他的面条吃得快，没了能够作为掩护的工具，干坐着不自在，便靠在店铺外头的墙边，小心谨慎得像个便衣民警。

徘徊一阵，林语舒走来轻拍他的肩膀，“好啦。”

万彻走下门前的一级台阶，“回巷子里吧。”

他们逆流而行。紧贴墙面，躲藏于墙角的阴影里。

这条小巷幽静隐秘。偶尔有行走的家长同学，看着都是陌生面孔。

走过蜿蜒转角，前方一人身形看着眼熟。万彻警觉，揽着林语舒躲到岔路口。

岔路尽头是老式居民小区的入口，幸得当下没有居民活动，不会揭穿他们的隐藏。

“好像是我妈。”万彻伸出半个脑袋，试图探清状况。

有一位骑自行车的少年飞驰而过，是一抹荧光绿的流星。流星之后，万彻与另一男生对视。再看仔细些，发现那是曹然。

曹然咋咋唬唬，夸张地张大嘴巴，“彻……”

万彻急忙比划嘘声的手势，用眼神传递请求。

曹然心领神会，双手叠加捂住嘴唇，再佯装搓脸放下双手。

一名妇女走来，万彻紧急缩回脑袋。曹然反应敏捷，蹦跳到妇女身前，“游阿姨！我是万彻同学，您还记得吗？”

游敏点头，“哦，记得记得。”其实根本不知眼前的男生到底是谁。“那你看见万彻了吗？我听别人说看见他往这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