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一8面玲珑-蛇女 (第2/2页)
——T9.4-9.5
灵蛇族是魔族里擅长刺杀的种族之一。而在特斯德这个地方,需要暗杀的往往是实力不菲的术者,为此灵蛇族也有着“术者杀手”的外名
灵蛇族的五感远超常人,尤其是夜视能力和听觉,在魔族众多种族中首屈一指。他们最大的武器是尾部,动用全身肌肉可以将其像炮弹一样射出,所以灵蛇族会在尾尖套上金属套作为防身利器。也因为这个特性,灵蛇族倾向于锻炼夜袭和暗杀类的能力。再厉害的术者,在黑夜和急速的突袭下也难做防御。
经过多年的训练,安娜把自身的种族能力提炼到一定等级,隔着十米也能准确定位敌人的位置。当然,这次她定位的人还不是敌人。
“哇哇,这玩意还行哦。”
土墙内不时传来傻笑,足以说明溯的兴奋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安娜接近到土墙边缘他也没有察觉。
真是个麻痹大意的孩子——安娜不省心地摇头。
在走进土墙的时候,安娜已经知道了溯在干什么。认识到小孩是一位术者,即使是擅长暗杀的安娜也会进入戒备状态。但她越是靠近,就越觉得失望。身为术者,他连基本的警觉性都没有,实在是欠缺安全意识。
“需要帮忙吗?”
听到安娜身影的溯这才慌慌张张地爬在地上,掩盖住自己画下的术阵。
“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哈、哈哈,我只是累了想躺一下,谢谢关照了。大姐为什么会在这里?训练时间好像说不给乱窜的吧?”
“啊,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位列1号,除了平时的训练还兼顾了协助管理奴隶伶人。大半天不见人,也就演出的时候看得到你的脸。我方才演出完巡场的时候你也不在,询问了一圈才知道你在这里单人工作,便外出查看你的情况。”
溯的样子明显相当疲惫,这是过度调动灵气导致身体累积疲劳的现象。溯知道自己不可能蒙混过关,而安娜对他如何应对这种状况感到好奇。
“大姐,能替我保密吗?”
“保密什么?”
“我来自长壶岛,只想请求你保密心知肚明的内容。作为代价,我也会保密你的秘密。”
“我的秘密?”
安娜一下子想起来方才的事情。菲兹似乎对自己的身份有所察觉,而溯和菲兹走得最近,会不会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可不好,阻碍工作的障碍必须全数除去,是安娜坚定的原则。
在露出杀意的下一刻,安娜已经完成了刺杀的动作,尖锐的尾部贴住目标的脖颈。只要安娜稍稍用力,溯便会因为颈动脉破裂而亡。然而,在溯命悬一线的时刻,安娜愣住了。
“大家知道就好。”
在生命的关头,他也和他一样选择笑着面对。
真是个毛骨悚然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经历了什么才能练出这般胆识。
“呵呵,如此威胁连脸皮都不动一下。看在你的勇气和韧性,我相信你。不过,不要让我失望。”内心被溯的神情弄得忐忑不安,但安娜仍保持着平常的态度,“干完就回去,准备吃饭了。”
溯是个聪明人,安娜认为口头的警告足以告诫他不要踏入太深。
“已确认目标S会使用术式,在工地认真地执行工作,真实目的尚不明确。”夜晚,安娜如是报告。
——T9.15
两个星期过去,溯除了上场演出便是在工坊里窝着,实际表演能力与其他人逐渐拉开差距。在科瑞特,有表演价值的伶人才是好伶人,才不会被淘汰。万一他因为沉迷于其他玩乐而导致“纽斯达”失败,科瑞特难得的机会便会丢失——这是安娜刚开始的忧虑。
很快,安娜发现自己杞人忧天了。溯窝在工坊,有窝在工坊的价值。他以几乎零的成本制造出了大量的道具,对捉襟见肘的剧场经营无疑是一大利处。
“这是你一个人做的?”
验收的弥优尔也发现了其中蕴含的价值而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主人。”
“这是什么材料?不是砖吧?怎么会这么光滑。”
“报告主人,我也是照着葫芦画而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知主人是否满意?”
“这东西你做了多少?”
“报告主人,因为制作过程漫长,现在只完成了表演必用的部分。具体有这类型的盘3个,假草1份,假山1个。”
“假山、假草?”
“报告主人,就是外部看上去是山和草,实则内部空心的道具。”
弥优尔知晓何为假山、假草,她只是惊讶一个小孩能制作出材料的同时,还完成了复杂道具的定型。这已经不算是个人了,简直是移动的道具工坊。
“很好,我很期待明天的演出效果。这个盘子我也会交给剧场主审查,你继续回去准备吧。”
“谢谢主人,告退。”
如此的小孩,不可能是正常小孩,弥优尔突闪灵感察觉到这一点。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主人,我名叫溯。”
“溯?奇怪的发音,你来自哪里?”
“报告主人,我没有故乡的记忆,有意识以来就为奴隶。”
这肯定是谎言,骗不了弥优尔。
“嗯?那你制作东西的知识是哪里来的?”
眼看着溯要语塞,在一边静静观察的安娜决定为他开路。
“弥优尔大人午安,关于明天的演出我想申请一些物质。”
“安娜,明天也得靠你热场,我相当期待你的表现。溯,你先回去吧。”
“是,主人。”
待溯完全消失在视野,弥优尔和安娜恢复“正常”的交流。弥优尔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连装都省下了。而安娜维持着淡淡的笑容,像个画上笑脸的小丑。
“调查还顺利吗?”
“主人安排到的工作,安娜都尽心尽力完成。”
“不错,你完成安排到的工作就好,其余的事情不要多想。虽然有几分可疑,但那个男孩还挺有趣的,你可以介绍给格拉尔玩玩。”
“正如女主人的意见,我也在努力将他推给格拉尔。”
“格拉尔?”
弥优尔吊起的眼角刺地安娜心痛。
“安娜失言了,是格拉尔主人。”
“这还差不多。格拉尔年纪也不小了,但到现在还没有过感情经历,父母亲都为他着急。男性到20岁还没有绯闻,这可是影响声誉的事情,别的人或许会以为他有什么疾病。所以过一段日子,家里安排了几场相亲给他,从中挑选出正妻结婚。安娜,你和格拉尔相识了12年了,应该懂他的偏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主人的婚姻大事,安娜不敢有意见。”
“是吗?”
面对弥优尔意味深长的质疑,安娜笑而不语。
“安娜,你今年几岁了?”
“满25岁。”
“25年里可有过动情的经历?”
“从被布雷姆娜主人买下的那天起,安娜决心一生为科瑞特奋斗,所以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所以格拉尔注定是一个可怜人。”
安娜脸皮一颤,笑容僵硬了不少。
“格拉尔主人会找到自己的幸福。这一点,我觉得女主人不需担心。”
“非人之物,谈论人的幸福,可真够狂妄。所谓幸福,是冷血心肠的毒蛇无法体会的东西。别拿自以为是的意见强加在格拉尔身上,他的幸福,只有他知道。一旦失去了,接下来获得的只能是侥幸,是完全另外一种东西。”
“女主人说得对,安娜僭越了。”
弥优尔举起茶杯细品一口,滋润之后自然而然地露出愉悦之情。
“你走吧,我心情好了不少了。”
“是,女主人。”
弥优尔的话带来了看不见的恶魔,它一直在安娜的耳边细语着不应该说的话。好在安娜已经习惯了,不会因此而沉沦。
“格拉尔要结婚了。”
她对自己笑了笑。
“对了,得准备礼物庆祝一下,该怎么什么好呢?”
她摸着自己的无名指再次作笑。
“就这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