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婚礼上被泼红酒 (第2/2页)
最想看她结婚的人已经不在了,唯一叫她“铃铃”的人也不在了,权亦芷只觉得眼中酸涩,无意识地把丝绒盒越捏越紧。
忽然,一只冰凉的大手覆上了她攒紧的手上,宛如有电流流过般,权亦芷颤抖一下,松开了攥紧的手掌,那只手也很快拿开了。
隔着白纱,她惊愕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反倒是男人有一丝尴尬地看向了别处,她也再度垂下头。
现场依旧安静,忽然一道清亮的女声从台下传来:“我看交换戒指就不必了吧,这种商业联姻还说忠贞不渝,不可笑吗?”
循声看去,身着深蓝色长裙的红色短发女孩端着红酒从嘉宾席中站起,信步朝着台上走来。
只听她边走边说:“我想问问,在座各位都是咱们傅总的亲朋好友吧?谁不知道咱们傅总跟琳琳才是原配。咱们今天也别再浪费时间了,赶紧走个过场,让媒体朋友们拍个照片发个通稿就行了。“
一席话说完,年轻的女孩已经走到了台上,司仪很有眼力见地把自己站立的位置让给了她。
傅厉霆见状也站了起来,立在权亦芷的身侧。
一时之间,几道深重的阴影洒下,坐在轮椅上的权亦芷觉得压迫感袭来,像是坐在几道密不透风的高墙之中,有点窒息。
空气凝结之间,权亦芷开始细细回想起这年轻女子的话来,她本人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错。
反之,如果她是看客,看到这样鸠占鹊巢的戏码,肯定也会为这女生的义正言辞喝彩。
可是……她……她是就那只可恶的鸠。
可是……她不是存心要横插一足,也并不愿意成为这样茶余饭后被描绘成死有余辜的笑料。
可是,她虽然卑微、虽然受制于人,但心底是不愿意这样被人说的。
忽然,盛怒的声音从台下传来。
“谁说今天只是走个过场的?”
权忌三步并做两步,一脚飞跨到了台上,刚才脸上夸张的笑意褪去,长眉深深蹙起,挤成一个“川”字,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年轻女孩抿了一口红酒,红唇粘上一些水光,悻悻然问:“你是她哥?是不是过场,你心里不清楚?别让我把话说得太明白。“
权忌舒展眉心,长眉一挑,有些玩味:“你是哪家的野丫头?”
不等女孩回答,又转向傅厉霆,讽刺道:“傅总什么时候认识这等人物了?”
这等人物…
当然是反面意义上的。
安歌自小是安家掌上明珠、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还从未被人骂过野丫头,又惊又气,气得脸颊涨红,又不好当众发作。
但要是直接对骂,怕是要被说更难听的词,反而得不偿失,便想着捡个软柿子。
安歌看着安然端坐的权亦芷,讽刺说:“腿断了还要嫁人?这么恨嫁?”
权忌嗤笑一声:“呵,嫁不嫁人都跟你无关!我妹的事用不着你管!”
权亦芷却觉得有点无辜、有点无语。
她是个物件吗?为什么要在两边的口水战中被丢来丢去?
只听权忌继续说:“小小年纪,当起长舌妇来了。再说了,你现在出来充什么人?你家傅总低声下气求我融资的时候可没见你出来!”
权亦芷虽然看不清傅厉霆的神情,但他的手已经捏地青筋暴起,她本想阻止权忌让他别说了,但她却发不出声音,只好艰难地转身提醒。
就在手刚搭在轮椅的扶手上,准备转身时,倏然头上一凉。
嘀嗒、嘀嗒。
是水流的声音。
那个叫安歌的女生……
把红酒倒她头上了!
半杯红酒顺着透明杯壁流下,将雪白的头纱染成点点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