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应该有的立场 (第1/2页)

阮辞又道：“我不奢求相爷能和朝臣出面救顾大人于水火，我只有这一个请求。顾大人是文臣，不比当初谢将军那身子骨，重刑之下他必定受不住。”

谢清予在一边听着，知道阮辞是信口胡诌。顾祈那身子骨，丝毫不比自己差到哪里去，阮辞这么做，也只是心疼他罢了。

当初谢清予在大理寺里就受了一顿苦，那还是皇帝没打算要他命的前提下。现在皇帝是铁了心要顾祈的命，陆桦肯定不会手下留情，说不定还会比上次更狠。

陆相迟疑着，许久没答话。书房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阮辞安静地等着，她比陆相还要心平气和。

后来陆相总算开口了，道：“明姝公主托老臣去与大理寺卿活络，何须多此一举，公主直接去找大理寺卿不就行了，老臣倒可以从中牵线。”

阮辞闻言笑了笑，道：“实不相瞒，这还真要非拜托相爷不可。”

“为何？”

“因为相爷是陆桦的父亲。”阮辞道，“光拿大理寺卿压他，他可能反倒会去皇帝面前参奏一本，可若是他知道是相爷给大理寺卿示意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应该不会兜到皇帝面前去让相爷遭难。”

陆相叹了一声，道：“老臣早已与那逆子划清了界限，只当是此生没生养过这个儿子，他又如何能顾及佛面。”

“可陆家总归是陆桦的本家，”阮辞眯了眯眼，“他还不会狂妄到要刨自家祖坟的份儿上吧。”

她看向陆相，又道：“相爷中庸了大半辈子，事到如今还想袖手旁观置身事外吗？别说从顾大人被抄家开始便不可能了，现在我进了你这家门，就更不可能了。”

阮辞云淡风轻道：“相爷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不然今晚也不会见我。相爷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陆景想想。”

陆相脸色变了变，陆景可是他的命根子，是陆家传宗接代的香火，绝对不能有事。

陆相直言不讳道：“我若帮了明姝公主，被皇上知道了，那才是于我们陆家大不利。”

阮辞直勾勾地盯着他，似有似无地勾起嘴角，道：“可你若不帮我，这一次是顾祈，下一次就是你们这些旧臣。相爷以为自己还能够独善其身吗？”

阮辞说到了他的心窝里去，这正是两难的局面。

阮辞又幽幽道：“你若不帮我，来日大齐政权再变，新仇旧账我会与相爷满门一并清算。”

她逼视着陆相，这时眼里的桀骜和满身锐气才隐隐流露了出来。

那丝毫不是她平时温婉平和的模样，让陆相暗暗吃惊。

难怪，顾祈再艰难也要帮她。不仅仅是要帮她自保和自立，还要帮她争回本属于她的东西。

阮辞勾唇而笑，道：“我可没忘记当年相爷投靠新政抛弃旧主的事，我也没忘记陆景下毒害我走了一趟鬼门关的事，相爷若肯帮我，这些都可以一笔勾销。

眼下陆景陆桦都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我若是相爷，就该有一个自己的立场。如此也不至于将来我得势，陆家满门都跟着遭殃。我要是失败了，皇帝跟前还有你两个儿子，也能尽力保你无虞，这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对持片刻，陆相道：“公主条理清晰，字字珠玑，实在让老臣大开眼界。”

阮辞说的这些，陆相何尝不明白，要想保住陆家最为保险的办法，确实是他的儿子继续为皇上效力，而他为公主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