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三十一章 (第2/2页)

他似还想说，可却说不出来了……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依靠支撑那把剑的气力，保持着站立的姿势。

他的眼眸并未闭上，始终望向我站立的方向。嘴角，还有笑意残存。

这一切，该谢幕了呢！

我缓步而上，轻轻摩挲过贺书旌的面庞，猛然之间一撕，撕开了他的面具。

那破劳子的什么面具，将贺书旌本来的面目遮挡得严严实实，原来他真实的样子……剑眉星目，品貌非凡！

要我早便是知道他长这么俊俏，我还去寻什么小白脸呀 ……真是的！

手间的面具，还残存着贺书旌的体温，亦沾了血……贺书旌腰际间，那个我所赠的荷包，晃荡了几下，最终静止不动。

我回身，指着那个荷包朝着云少卿笑：“你瞧，他坏事做尽，终于被钟馗收了去呢！”

云少卿叹息一声，不知是不是在为贺书旌惋惜，反正贺书旌已经死得透透的了，他再惋惜也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

他问我：“现在知道一切，晚了些……可曾后悔呢？”

夜风吹过我的面庞，却将我的思绪吹乱，我用心地思考云少卿问我的话。

后悔？或许有的吧……在怀疑贺书旌身份的时候，在不由自主被吸引的时候，在步步沦陷的时候……

是啊，他是贺书旌，是当着我的面逼死了我父亲的贺书旌……

那时候的他，一身黑衣，和今日了结了他性命的那伙人装扮完全一样，可是他的眸子特别的亮，亮得能让人心底一颤。

我之前一直都不明白，能拥有如此干净明澈眼眸的少年，为何却干着刀口舔血的营生。

直到我看到了他身上伤痕，长的，短的，深的，浅的……我在才开始怀疑他身份的时候，就对他生出心疼。

如此可笑，那般荒唐。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倾心自己的杀父仇人。

我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逃下了山寨，遇到了云少卿。

我告诉自己，云少卿器宇不凡，才是我该喜欢的男子。

但其实呢？

我不过是为了逃避自己对贺书旌的感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