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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开个小玩笑,丞相又何必如此剑拔弩张。”
裴瑛看起来没有丝毫地慌张,逆风而来白衣如翼舒展在冷风之中。
“好好的公子都被你打成了这幅模样,你却说是小玩笑!”
陆珩舟以长辈的身份搭着温珩鲜血淋漓的肩膀,挤着眼睛掉下几滴眼泪。
“若今太后的主张你都忘了,怎么可以如此开国功臣之后呢!本相看你就是忘了本,别以为当了御史大夫就可以为所欲为。本相告诉你,本相当着丞相一日,你就为非作歹的机会。”
“丞相既然想带走温珩带走就是了,何苦寻这么苦腔调的词呢?”
裴瑛勾起一丝浅笑,依旧温润平和。
他偏头看向身侧的暗卫首领,一挥手,便示意他们收剑退下,他又回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陆珩舟:“只是还请陆相回府之后,好好思忖一下裴某方才的话。”
陆珩舟也一挥手,金吾卫便加紧着将受了重伤几近昏迷的温珩护送了出去,火把也如同火的潮汐一般陆续褪去。
裴瑛并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末了,等着队伍全部撤出去的时候,方才冷然微哂,转身离去。
外面如此大的动静,裴明绘的屋中虽点了安神所用之香,却也不免被吵醒。
只是梦里梦外的界限却在安神香的搅扰之下变得扭曲模糊,以至于让她忘了是从梦中醒来还是在梦外睡去。
双臂撑着起身,如瀑的长发从肩头垂落下来,她摇了摇头,伸出手来将帐子拂开一条缝隙来。
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由远而近徐徐而来,像是屋中飘扬的轻盈的白纱,又像是蔓延在林中神秘的雾霭。
是谁?
裴明绘有些头昏脑涨,身体先思维一步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