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当她见到荀野时,他居然是被人用担架抬起来,一进来便霸占了军床,披挂解了,浑身沐着血水,整个看上去便是个血人。
杭锦书吃了一惊,立刻起身,问随行而来的四名校尉和军医:“败了么?”
老军医忙着取绷带和剪刀,翻箱倒柜地找,抽空回了一句:“胜了,但将军受了不小的伤。”
听说得胜了,杭锦书放下了悬着的心,跟着军医上前,探看荀野的伤势。
荀野重伤,这时竟不见苦慧。
他的兜鍪被随手弃在床尾,兜鍪上的白色缨穗也沾了粒粒血珠,被染得猩红。
高大魁伟的身体躺在担架上,肩膀上被一团厚实的止血布堵着,但从那底下兀自汩汩不停地冒出来血水,不知是否伤及了要害,只知荀野应当是很疼。
他是一个沙场悍将,自小受的伤必定不少,可这次竟教他这么疼,疼得脸色苍白,疼得嘴唇直哆嗦,疼得眼睛都阖上了,轻轻地哼唧着。
杭锦书踟蹰着,徘徊无定,唤了一声:“夫君。”
榻上的人脸孔白得瘆人,听了话,眼睛也睁不开,只是幽幽地,微弱地回应了一声:“夫人。”
杭锦书语调温和:“你还好么?”
荀野直哼哼,无力回答。
杭锦书自忖也不是大夫,无法给他治疗,一回头,她看到军医翻箱倒柜了很久,终于在药箱最显眼的地方找到了他的剪刀和纱布。
她心有疑惑,慢慢地退后了几步,将床头的位置腾给老军医。
老军医不愧是行医多年的外科圣手,当下便熟练地操作起止血的步骤来,一团团沾染了鲜血的纱布和絮团被扔到地上。
杭锦书站在人圈之外,往里张望,但只能看到一条条如枝干横生的粗壮手臂,它们遮掩了灯光和视线,荀野的状况她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