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有一点想亲你。 (第1/2页)
瘴雾退散, 可城雾霭依旧浓郁,整片天都是灰蒙蒙的。
顺着石板路往前,残破的城门就在眼前, 此同时,分外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伴随着惊恐的呼喊。
长宁蹙眉看去,隐隐察觉到一股极浓的邪气。
前边恐怕是有什么妖邪作祟。
说到妖邪,长宁想到了附身在帕子上的莺莺。进入蓉城, 她便一直在沉睡, 从柳音所述, 她的娘亲为了寻她,亦成了妖邪。
可她慕辞方才在城转了一圈,也未曾找到什么有大枣树、喇叭花的院子。
而莺莺一直未苏醒, 长宁只带着她出城看看。
此刻, 听到前方尖叫声, 长宁突然有种预感——那作祟的妖邪, 会不会就是莺莺她娘亲?
而这一预感很快被证实。
城门外,扬尘四起, 余个修士握法宝,艰难地一长发女子缠斗。
其, 某个修士半张脸鲜血淋漓, 俨然是脸皮被直接撕下,颇为骇。
黑雾缭绕, 长发垂地的女子面目狰狞,青面獠牙,缠斗间,只探出只极长的, 指节粗大,指甲尖锐,仿若把锋利的刀刃,指尖上仍残有破碎的血肉皮屑,凶狠地朝着那修士抓去。
不似,倒似什么狂兽。
在众修士的围攻下,女子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应对得很艰难,却仍顽固地想撕下那修士的整张脸皮。
“还…给…我……”
她声音呕哑至极,语调模糊,却带着一种执拗。
而随着长宁二出现,女子动作一顿,尖尖的利爪停在了修士血肉模糊的脖颈前,僵硬地偏过头,看向了长宁。
无数灵气打在她身上,黑雾颤动,鲜血淋漓,可女子却像感觉不到疼一般,仍怔怔地看着长宁,仿若将她的脸看穿。
“是…莺莺……”
女子低喃含混,随之毫不犹豫地放弃下的猎物,朝长宁奔来。
“仙子小心,这妖物邪门得很!”
急切的提醒声自群响起,长宁侧身避退,袖软帕却飞出,悬浮于空,焕发着莹润的光泽。
“莺莺……”
女子颤抖着伸出,朝软帕碰去,可身却有数道灵气对准了她,想趁她出神,一举将她歼灭。
“铮——”
长剑挥动,将那些飞来的灵气尽数挡下,众修士皆是一愣,旋即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长宁。
长宁神情淡淡,没有解释的意思,可那剑仍横亘在空,阻挡的意味很明显。
此同时,白光,隐隐出个身形娇小的小女孩,蓝布裙,双丫髻,『露』出的臂腕瘦骨嶙峋。
她降落于地,在看到眼前青面獠牙的女子时,眸有一瞬『迷』茫,旋即眸『露』光亮:
“阿娘!”
她毫不犹豫,奔向了女子。
黑雾消散,女子锋锐的长爪落在小女孩肩侧,一双幽黑空洞的眼窝,竟淌下行血泪。
“莺莺啊……”
短促嘶哑的一声呼唤,却像是将这数载的艰难道尽。
“阿娘……”莺莺缩在女子怀,终于哇地哭出声,“我找了你好久好久,我好想回啊,可我找不到回的路……”
那些将她抓走,把她绑在冰冷的台子上,将奇怪的东西扎入她的身体,她好疼好疼,却仍瞪大双眼,努力撑着。
石板路,大枣树,喇叭花。
那是她的。
阿娘在给她做了红枣粥,她不睡过去,她得回……
执念此强烈,以至于在躯体被抽干,尸首被扔入城外『乱』葬岗,她小小的魂灵仍不肯散去,久久飘『荡』在城外,想找到回的路。
“阿娘,的枣树还在吗?”
“喇叭花开了吗?”
“石板路还是以前的样子吗?”
稚嫩童声透着委屈,“那为什么莺莺找不到了呢?”
随着一声声问询,女子长至拖地的发丝逐渐回缩,唇边獠牙一缩短,漆黑瞳孔有了柔光浮现。
“别、怕……”
她笨拙地用宽大掌轻抚着莺莺头顶,用嘶哑难听的声音说,“阿娘,带你、回……”
目睹这一幕,众皆是惊愕——
既已成妖邪,便当是丧失『性』、只存杀孽。
可眼前这妖邪,竟流『露』出这般『性』的情绪……
这无疑众的认识相悖。
玉雪可爱的小女孩,狰狞可怖的鬼面妖邪,全迥然相异的二站在一起,却是意外的契合。
大牵着小,满身伤痕的,摇摇晃晃地,朝着蓉城内走去
经过长宁时,莺莺略一歪头,甜甜地笑:“姐姐见。”
望见慕辞,她犹豫了下,小声道:“……姐夫也见。”
长宁愣了一下,身慕辞却轻笑出声:“见,莺莺。”
女子木然看一眼,头,便带着莺莺离开了。
她早就没了类意识,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的莺莺,她的宝贝。
她从未悔身恶鬼,因为只有这样,才守住心爱的宝物。
呕哑含糊的童谣,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飘忽传来,竟有一种诡异的温馨感。
众修士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急忙上前阻拦,却被横亘路前的二挡住。
“这妖邪上不知沾了少杀孽,怎就这样放她离去!”
一修士急声争辩,方才也正是他提醒长宁小心,他看着长宁,满脸不解,“长宁仙子,我记得您,上回的瘴源便是您解的,您救过那么,这回却护着一个妖邪……”
“我实在不明白!”
长宁平静他对视:“一对平凡母女,生前被迫骨肉分离,变成恶鬼才得以相见。
“这样的道,做鬼都比做好,该反思的,不该是你们这些自诩救主的名门修士吗?”
修士愣了愣,半晌,才小声辩解道:“可她既然已成恶鬼,就不是普通了……斩妖除魔,本就是修者的职责所在……”
长宁道:“她并不是全然的恶鬼,身上还有着佛道禁制,并不随意动杀戮……”
“否则。”长宁目光在众面上掠过,语调淡淡,“你们以为,你们为什么毫发无损地从她上活下来?”
“毫发无损?”
那个半张脸皮被撕下的修士双目含怨,怒不可遏,“你管我这样叫毫发无损?”
长宁却只冷淡瞥他一眼,反问:“你和灵月族的牵扯,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闻言,那男修士宛若被扼住喉咙,眼底闪过慌『乱』。
关于灵月族这个名字,场上即便是先前并不知晓的修士,也在先前的瘴境有所了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