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1/2页)
带着满肚子疑问,我敲开了家属院4栋二单元303室的门。
一个单从面部皮肤的松弛程度,就可瞧出年轮古稀的老人,很小只的从门后悄悄露了出来。
老人身形单薄,衣着朴素,一双容颜老去的眼睛,泛着与旧照片极其相似的暗黄。
每一个人,老到熟透的暮年后,大抵都只会残存这样一双眼睛。
“是小柒吧,张盛给我打过电话了。”以我对张盛家人口结构的了解,眼前的老人应是她婆婆无疑:“衣服在这,麻烦你了。”
顺着她的目光,我才注意她手上那只红帆布做的袋子。
按理说,本姑娘既是自家媳妇提前打过招呼的同事,好歹也算个客。您老人家的小身板,比一堵墙还牢固的堵在门口,到底是有多不待见我?
“是,我就是伍小柒,目前跟盛姐一个办公室。”但同一个古稀老人计较待客不热忱,只怕任谁听了,都要认定我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便从善如流的接过袋子:“婆婆,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如果没有,我就先走,我怕盛姐在医院等着急了,不好。”
“那就麻烦你帮我告诉张盛,说我已经打电话让辉辉姑姑把辉辉接她家去了,这几天辉辉都住在那里,上下学接送的事也由他姑姑去,让她别操心,好好在医院养着。”
不记得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样一句话:中年的到来,绝非一次单纯的长大,它更像一副担子,一头挑着年迈的父母,一头挑着稚嫩的孩子,让你不敢生病,不敢不负重前行。
人一旦步入这个阶段,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都无一例外的要被打回原形。
譬如,蓬头垢面的仙女;再譬如,一脸沧桑的公子哥。
活着,果然就不配提“容易”二字。
走出家属院,沿长街步行二十多分钟,单位医院便映入眼帘。以前效益好,它是对内不对外。如今,国企虽还是国企,但大不如前的经济形势,以及效益日渐滑坡的现实,不得不让董事会痛定思痛,将对内不对外的全额拨款性质,变为对内更对外的差额拨款。
用乡下人的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但凭本事吃饭的做法,显然违背了大锅饭的初衷。毕竟,这里面是马多还是骡子多,大家心知肚明。
我来得不巧,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咨询台前人去楼空,缴费窗口也被一道严实不透光的帘子遮住了。
过道里人不少,却没有穿白大褂的。
盲目的穿过门诊中心,去了住院部。时来运转,撞上一个护士。一打听,更巧的是,她刚替张盛换完药。
我道过谢,匆匆赶去第五病室。
“吃饭了吗?”
见到我,张盛分外冷静。
我却做不到她的心平气和,神经嘭的一下,似被两只无形的手拉扯般,绷成了一条直线:“不是说崴了脚吗?这……”瞠目结舌中,缓了口气,问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很愚蠢的问题:“崴脚需要打石膏?”
张盛的冷静,一如天生,眼皮耷了耷,声色聚敛道:“先把门关好。”
我哦了一声,关上门。她又指使我打开电视,音量开得有点吵,我不得不走到床头边:“说吧,让我做什么?”心神领会道。
“计划出了变故。”她比我更直接。
但我显然不喜欢这份直接,思绪全乱了:“你是说,事情出轨了?棘手的程度超出了你们预估的范围?”
“你要这么形容也可以。”背靠床头,张盛格外严肃道。
倒叫我吃不准她是生气还是动怒?
“你看看这个,”神情严肃的张盛从左手边的床头柜上拿起一个银色的东西:“猜得出是谁的吗?”问的很蹊跷。
我放下袋子,接过来一看:一枚耳钉。
从材质判断,铂金的几率很小,也闻不到价格昂贵的铜臭味,除了造型独特外,我找不出任何其他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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