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战斗、诘问和只有两人知 (第2/2页)
在平崎敬太曾经试图走的那条长廊的最尽头,还有一面未被毁坏严重的苍白墙壁,面『色』也墙壁般苍白的孩子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披散着半长的细软黑发,赤|『裸』着双足就站在那长长的阴郁影子之中,用一双纯粹又清澈的黑『色』眼瞳注视着他们,像是单纯的疑『惑』,又像是严厉的诘问般,他们发着问。
“为什么要杀了平崎监督呢?”
为什么……?
因为他失了神志,因为没办法跟他沟通了,因为他已经造成『骚』『乱』了,因为他变不可控制了,因为平崎敬太已经死了,因为希望他有尊严地死……
有一万种理由可以成为他们为平崎敬太判处死刑的借口,他们大可以随意挑选一对津岛怜央糊弄过。
但在场的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唯独无法对津岛怜央将那唯一的一真实理由出口。
答案很简单,因为平崎敬太现在拥有的力量太过危险了,他们无法放任着那份时刻可能失控的力量自由地存在于这上。
“抱歉……”最终是夜蛾正道开了口,“我们必须杀了他。”
津岛怜央没有再问什么,他只是一既往地顺从地接受了这事实,,“我还有想要告诉平崎监督的话,可以吗?”
夜蛾正道,“他已经听不懂我们的话了。”
“没关系。”
倒伏在地板上全然面目全非了的平崎敬太还在呜咽哀鸣着,两只青蛙般凸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站在它面前忽然不再弹了的三人,原愤怒的情绪竟也逐渐平息了下来,它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下来,安静地躺在原地不再弹,只从嘴里发出了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嘟哝话语。
那笨拙又庞大的身体,畸形扭曲的脑袋,几近透明的皮肤,暴『露』的肌肉骨骼和筋络,都看上可怖又丑陋,只会让普通孩子惊声尖叫、不停流泪。
但津岛怜央只是普通地绕过了那看上危险而摇摇欲坠的破烂地板,走了平崎敬太的身边,将自柔软的手掌贴了它臃肿的脸上,擦了它脸上汗水与泪水混杂着的透明水珠。
出乎意料的,已经失了行能力的怪物并没有抗拒着津岛怜央的接近,它撤了周身厚重的咒力墙,让津岛怜央的手掌毫无阻碍地『摸』了它的皮肤。
那是冰凉的、汗津津的、胶质的透明皮肤。
可怜。
平崎监督,可怜呐。
因为不甘出贪欲,因为贪欲而犯下过错,因为过错而毁灭了自。
“对不起,直现在才跟。”津岛怜央轻轻地着,细细端详着平崎敬太现在的模样,双手环抱住了它的脑袋,脸上一既往地『露』出了那样静谧的笑容,那是能让平崎敬太的心变柔软的笑容。
这样的平崎监督,可怜。
津岛怜央这样想着,无法控制地『露』出了越发灿烂的笑容,道,“谢谢送我来医院,谢谢照顾我,谢谢陪绘里奈玩游戏。”
“游、戏……”那原毫无反应的怪物在听见最后两字之后,忽然含糊地咕哝着问道,“……结束、了?”
“嗯。”津岛怜央应道,他,“是平崎监督输了!”
他『露』出了毫无阴霾的笑容,“输掉的人,要死一次哦。”
在绘里奈的游戏里,平崎敬太是凶残又可怖的恶狼,但在残酷的人心游戏中,平崎敬太其实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羔羊。
[狼要来吃羊,羊要藏起来。]
在这场存游戏中输掉的人,就要死掉一次。
平崎敬太没有输给绘里奈,他只是输给了无法反抗的自身的欲望而已。
津岛怜央贴了平崎敬太的脸侧,像是在诉着什么秘密一般,悄悄地对他耳语着,“——果有来的话,请一定、一定知足又幸福地活着吧。”
的孩子带着发自内心的怜悯,伸出了手,轻轻合上了它呆滞又无神的双眼。
丑陋的怪物不再挣扎了,它遵循了跟绘里奈约定的游戏规则,接受了自将要死亡的结局,努力把被切断了肌腱的双手分别贴在了墙壁和自身上,来第一次发了父母恩赐的术式,化为灰白的水泥像,安安静静地死了。
它最终没有诅咒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