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再遇当年人但他没想到谢清呈更合适 (第1/2页)
如果是他这时候听谢清呈的声音从隔壁传来的话。
——
“没事, 我送你。”谢清呈说。
“哥,你再睡一会儿吧,你昨晚都没怎么睡好。”
“别那么多废话了, 走吧, 我今天没事,回来一样可以休息。”谢清呈的声音停了一下,“你的行李箱呢?”
“衣橱里面。”
“那要随身带去吗?还是下午你再回来拿。”
“回来了, 拍完我直接走, 我妈说外公他们今晚沪州。”
“行。”谢清呈说, “我帮你拿着, 走吧。”
一开又一合,个人的脚步声, 以及拉杆箱的滚轮声,一同渐行渐远。
贺予蓦地起身,头发微『乱』地坐床上。
他没听错——谢清呈陪着陈慢去b组了。
昨天陈慢来看谢清呈, 今天谢清呈又去送他。
陈慢这个死同『性』恋, 临走前还恶了自己。
贺予顿时愿继续房间里躺尸了,尽管烧厉害, 暴虐和嗜血的渴望又里燃那么炽盛,他还是决定起床出。
他也要去现场。
陈慢跟组指导的最一场是警校的戏, 大群戏,几百号群演要盯着,拍摄地点则是附近的警察学院,实地取景。
贺予捯饬好自己过去的时候, 晨曦已盛,他们已经拍了一段,现正调整部分群演走位, 其他没轮的人都各自休息。
人太多了,贺予一开始并没有看谢清呈,找了一圈,才发现陈慢和那个男人站一棵白梅树下。
谢清呈背对着他,正朝霞漫天,和陈慢说些什么。
贺予距离有点远,他们俩讲话的内容贺予只模糊能听见一点。
“……没关系嘛哥,反正是演戏,又拍你的脸。”
谢清呈说话,但贺予没听清。
陈慢更明朗了:“你就当哄哄我,给我的杀青礼物?”
这回谢清呈的声音倒是能听见了:“你又是演员,要什么杀青礼物。”
陈慢要的是什么杀青礼物呢?
贺予走更近时,就看很清楚了。
刚好这时候谢清呈也转过了身——映入眼帘的再是那个挺拔的背影,而是谢清呈英俊的面容。
贺予由停下了脚步。
谢清呈穿的居然是警校的制服。
男人警帽压略低,将他深邃的黑眼睛藏帽檐的阴影里,银扣皮带紧扎着,腰线完全被勾勒出来。这身藏蓝『色』的冬季正装将他的身段衬格外修长,气质则愈发肃杀冷锐,严谨严格。
白梅树下,他一回头,倒也知是花更透冷,还是人更透冷。
谢清呈转身的时候有风起了,点点白梅落下,像下一场皓然微雪,雪吹过他的制服。他的目光一瞥,瞥见了贺予,略微怔了一下,而他抬起手,整了整帽檐,就又干脆地把目光从贺予身上转开了。
他是真的想看他。
贺予用怎么琢磨就知道谢清呈为什么会穿成这样了——
虽然群演要提前组里化妆换衣,但这种警校生现代造型其实很方便,基本用折腾太多,尤其是谢清呈这种衣服架子,换个制服也就可以了。他是来陪陈慢的,但闲旁边站着总有些自,于是就依着陈慢的思,也去做了这场戏的群演之一,反正是远景,凑数而已,会有清楚的面部放出来。
这要换作其他群演角『色』,谢清呈未必就会答应,但这身藏蓝『色』的制服是他年少时渴望着,却又最终放弃的梦。剧组里有这样一个机会让他端端正正地穿上全套,多少也算是一种对执念的回报。
贺予看习惯了他医生制服的样子,书卷气很重,尽管冰冷,但雪白的衣袍让他身影间多少透『露』出些圣洁的气质。
但他没想谢清呈更合适的其实是警服。
他太挺拔了,论是肩章,腰带,银扣,还是深藏蓝的制服正装裤,都正好称着他干练的气质。警服比医生制服要修身许多,他的宽肩长腿被勒出最漂亮干净的线条,整个人就像一柄冬夜凝霜的刺刀,锋利,寒冷,霜刃一倾,月华寒流。
贺予发着精神疾病导致的高烧,这种烧热状态他早已习惯,并会太影响他什么。
但这一刻他却觉浑身的血都热厉害。
谢清呈是陈慢的请求下穿上的制服。
他是穿给陈慢看的。
如果是自己跟来了,便什么盛景也瞧见。
这个念头啮噬着贺予的内。
尽管谢清呈已经明明白白地把“必废话”挂了脸上,但贺予还是走了过去。
“谢清呈。”
陈慢回过头,见他,脸上容一僵:“你有什么事吗?”
贺予分陈公子半寸目光,他走过去,谢清呈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了,垂睫看着眼前人。
然他抬起手……
“啪。”
手腕被谢清呈扣住了。
藏蓝『色』肃冷气场下的谢清呈更见锋芒,他也盯着他,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贺予安静地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
他病了,浑身都很热很烫。
谢清呈握着他的手腕,他相信谢清呈感觉。
他们就那么对视着。
贺予都知道谢清呈的是有多冷硬了,他的病态和烧热就这样直直地穿抵至谢清呈的胸膛,谢清呈却问他一句。
他等了好久。
谢清呈就是问他一句。
他唯一和他说的,只是和陈慢一模一样的。
——你有什么事吗?
白梅寒凛的暗香这一刻浮幽而来。
贺予最淡着,很自傲,却也很可悲地说:“没事。没什么。”
他挣开谢清呈的手,指尖捻起落谢清呈肩章上的一朵寒梅。
“我只是,看你的肩上,落了一朵梅花。”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那朵梅花却指间没丢,被他仿佛遗忘了要扔掉般,放进了衣兜里。
这段大群戏的拍摄时间很长,贺予突然来了,被主创看,立刻安排了他去棚里坐。
贺予发病时渴血,坐人堆里等于放个吸血鬼活人间,所以他自然而然是拒绝了。
正式拍时他又看人群里的谢清呈,想了想,他决定还是离开,去同样警校拍摄打斗爆破戏的a组看看。
这个选择确实没错,a组今天虽然用的人算太多,场面算太大,但是要拍的内容都非常血腥激烈。
镜头里主角被人围追堵截,枪鸣刀闪,血溅五步,有几个大尺度镜头,摄影追太近了,道具假血浆都直接飙了镜头上面,给画面蒙上星星点点的斑驳。
贺予看着多少有些缓解病症的作用,他这些场面当镇定剂,等导演喊停,重架机位时,他干脆起身去现场走了走,尽管那满地鲜红是假的,看着倒也舒。
闲逛时,贺予目光间瞥见一个群演。
是一个女人,头发一大半都白了,穿一件花棉布棉袄,演的是混『乱』场面逃散的群众。
贺予的视线一碰她,就她脸上停了一下,也知道为何,他似乎觉这个女人很有些面善。
但世上长相似的人挺多的,贺予也没太,挺平静地就把视线又移开了。
几秒钟过——
贺予忽然猛地一僵!脑海似乎有什么记忆被蓦地擦亮。
他立刻回过头来,紧紧地盯住了那个女人的脸。
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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