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阿洛,父皇很爱你 (第1/2页)

荒从仙法时代之后诞生过两个朝代, 尚和纣。

非要归根溯源，渊宗实则是尚朝的皇族后代，只不过苟延残喘下来, 混进纣朝, 被纣朝分封。实则一直卧薪尝胆, 意图收回自己祖先失去的土, 堪称忍辱负重。

尚朝纣朝之前，更加贴近于仙法时代。末法时期, 甚至进行过轰轰烈烈的，由天上神仙『操』纵的封神之战, 堪称史诗般盛。

既然神话盛行，尚朝自然同神神鬼鬼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

据说尚朝最鼎盛的时候，文武百官都是修仙能，有功德者皆能立飞升，法高深的巫和巫祖随处见。

后来灵气消退, 仙人离开荒, 留下来的只有巫觋。

如今服务于渊的这一支巫觋, 正是初效忠尚朝皇族的旧脉。惜时过境迁，许多高深的巫术已经消弭于历史的长河, 曾经呼风唤雨的强威能不, 所施行最高深的巫术也不过每任帝王位时, 推算国运，算出最适合继承皇位，也是命中能够继承皇位的皇子。

这是每位皇帝位时, 最重要的仪式。

历代帝王皆是严阵以待，没有人希望自己成为亡国之君，九泉之下也无颜再见先祖。

渊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的皇帝, 不听太巫测算出来的皇子人选，执意妄为，非要立自己更宠爱的皇子。

这的皇帝，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沦落到差点灭国。

于是从这任差点灭国的皇帝开始，立巫祭典上测算出来的皇子为储，就成了渊宗的祖训。

然而膝下那么多皇子，很难做到不偏颇。

俗话说的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针对巫祭典，渊唯独尊的皇帝们自然不能如此被动。

高高的金銮殿上，先帝端坐于龙椅，声音沙哑而疲惫：“宗先祖用无数血的经验得出，能够巫祭典木牌上显现金『色』的皇子，究竟需要具备怎的才能。”

像是猜到后面要说的话一般，方才怀着满腔怒气闯入金銮殿内的年轻皇子浑身发抖，提着湛卢的手乎握也要握不稳。

“被太巫推算出来的皇子，无一不是历经艰辛，饱禁磨炼。”

“必只有经历筛选的强者，木牌上才会出现象征储君的金『色』。”

先帝缓缓说：“皇子势强，硬是调换了去卫国为质的人选，他不愿意去打仗，朕便给了你兵权。巫祭典前，他联合外敌想要将你坑杀，若非调换木牌，待你的军队回来，或许早已无回天。”

年轻的皇子睁了眼睛。

只有他有兵权，他的皇子府最靠近皇宫。

“朕不希望看到走到手足相残。但就算朕放过你，皇子也不会放过你，不如就此一博，同朕初登基一，这才派人通你。”

巫祭典的内容应是绝密的，别说是安『插』的眼线，就算是调换木牌，也只能有先帝和太巫。

就连从进皇宫这一条路走来，也没有一个人阻拦他。甚至包剿皇城的时候，本应发挥最作用的卫戍兵也视若罔闻，不过做做子。

“朕很欣慰，木牌没有预测错，你是最适合登上帝位的人，虽然走上了朕的老路。”

先帝枯树般纠一起的面孔『露』出一个难看的容，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皇子的头：“阿厉，父皇很爱你。”

“原谅朕，直到现才告诉你。”

而今，这个静寂的夜晚，狭窄的摘星楼里，渊帝也将手放白衣皇子的头顶，像是一种传承：“你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么小小一团，朕就抱过你，还不小心把你摔到上。你却没有哭，一直睁着眼睛看朕。”

那时候渊帝刚刚战场痛失皇子，刚出生就早夭的皇子。就连三皇子的母妃，也难产而死。乎一前一后，那位出身低贱的花魁也诞下了四皇子。

卫国的军已经开到国境外，『逼』迫渊交出一位质子，点名要长子。然而事实上，三皇子和四皇子乎同时出声。

“老四的母妃抱着他来向朕求情，以死相『逼』，求朕不要把他送到卫国去。朕只说你以后不要后悔。”

只有他的三子......从一出生，母妃就难产而死。

没有人护着三子，就和初没有人护着渊帝一。

又是一杯酒下肚，醉意更深了：“自那之后，朕就决。若是将来你回国，然要将你锻炼为储君，也算一种弥补。”

若是无人护着，从今往后，就由朕来。

后来宗洛回了国，其他皇子都费尽心思夺储，只有三子，天天早起练剑。他那里练，渊帝就楼上看，越看越喜欢。。

不像别的皇子，每一次孝顺都将有利所图写脸上。只有这个孩子，默默跟背后，将孺慕埋得很深很深，不求回报。

打仗也很好，颇有自己初英勇，『性』格也恭谦方。

就是有一点不好，多了分仁善，少了些争权夺势的野心。

也就是宗洛回国的那一年里，渊帝心里彻底认了这位继承人。

渊帝平日里话不多。今日却仿佛像是不吐不快。

若非醉酒，他绝无能这个时候说这些。恐怕还得像先帝，像宗世世代代的规矩一，登基前一晚，才吐『露』实情。

或许这就是宗的宿命。

真正千娇百宠长的皇子，如同金丝雀般不吃苦的皇子，永远无法比过外翱翔，满身伤痕的雄鹰。

这么多年后，渊帝才明白先帝初那句话的意思。

金銮殿上，先帝一字一句说：“朕登基前，朕的父皇也同朕说过一句一模一的话。今天，朕也将这句话送给你。”

“如你有一个喜欢的孩子，那你就要把他从小到放离你的身边。因为你无法陪伴雄鹰展翅，就像你永远无法陪伴他走完属于他的后半生。”

如爱自己的孩子，就要让他出去受苦，去外面经受风雨。

即他会不理解，会恨。也不能辩解，不能被他察觉。

因为偏爱和宠溺，都是登上帝位的阻碍，是恃宠而骄的底气。

登基后，这些风雨，只会比前半生更，更猛烈。

从只需要得到父皇的重视，到肩负国，臣子，国民。

只是再也没有一位帝王，默默站背后，为自己的孩子遮风挡雨。

“不要恨朕。”先帝着。

那是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湛卢脱手落出。

渊帝慢慢跪倒龙椅面前。

金銮殿外，夕阳缓缓落下，将他的影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