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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晓峰动了动嘴唇,最终干巴巴道:“有劳。”
那人没回答,过了一会,那人起身道:“夫人,此人身体已无大碍,伤口只要按时敷药,饮食注意避开发物即可。”
“……打不死的小强。”
南七闻言一愣,抬头看着站在门边一脸平静无波的慕容秋荻,道:“夫人……刚刚说什么?属下没听清。”
“无事,”慕容秋荻微笑,“辛苦了,你回阁复命去罢。”
“是。”
随着南七的离开,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谢晓峰躺在床上依然不动,也不看她,但他知道她没有走。
又过了一会,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抬眸凝视着慕容秋荻,淡淡道:“是你?”虽然他在看着她,但他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语调也没有多少起伏,不管他心里此刻在想什么,至少他脸上连一点都没有表露。他久已学会在女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情感,尤其是这个女人。
在他醒来之前,慕容秋荻就一直在看他,她在拿他和她记忆中的那个男人比对,觉得似乎一样,又似乎不太一样,毕竟他们已经十年不见。这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真是有些奇妙。
此刻,听见谢晓峰先她开了口,慕容秋荻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和一个人如果缘分尽了,那两人之间哪怕只是说说话也是困难的。
所以,慕容秋荻避开他的目光,轻轻叹了口气,回答:“不是我。”
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答案,谢晓峰一怔。
就在他愣神的当口,慕容秋荻已经转身走了出去,背影一闪即逝。
屋子里现在只有谢晓峰一个人。
他站起身,发觉身上早已换了一套宽大而质地轻软的长袍,脏乱的头发包括那张充满污垢的脸也已经被重新梳洗打理过,身上的伤口已经都被绷带细心地绑好,一股淡淡的金创药味从伤口处传来。
然后他开始打量这间屋子。木质的结构,简单得连漆作都无,屋内家具陈设很少,但件件器皿用具都极精致,足见屋主的品味和风雅,屋子有一扇窗,窗台上有一个琉璃花瓶,里头插着一束极新鲜的菊花,大朵大朵盛放的菊花,给整间屋子都带来了勃勃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