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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更加温暖湿润的天空,是怪物们暧昧的巢穴,也是寄托着梦幻畸想的所在。阿允深深地沉在水中,乌黑的发随水的律动而震颤,她大口大口地喘息,想要从缠绵的水中得到足以呼吸的空气。这或许是一个幻想,也或许是真正的现实,在沉入水中数分钟后,她被即将窒息的可能逼得大声咳嗽,泪光连连、化作透明的水……
它是在这时出现的。
清透到虚无的发,与水融为一体的色,它从外而来,想要拯救这个溺水的小可怜,女人向它伸出手,掌心的软肉被无数的蓝色发丝缠绕,肌肤也是同样,这让她看起来就像是穿了一件清透的长裙,在虚无中睁开含泪的眼,面向上方永恒的黑暗。
可这些都是假的,唯有她握在手中的才是真的。女人长而密的睫毛颤了又颤,在恐慌般的温暖中被深深地亲吻,梦幻生物的奇怪舌头与她的唇舌交缠,女人从它的口中得到了空气——能够生存下去的必需之物。
它拉扯阿允的手臂,将她从没有落脚之地的水中拖抱回到冰冷的殿堂,一头长而卷的蓝发湿漉漉地流着水,依旧未着寸缕,肌肤苍白,像是从海洋中升起的神子,大殿的火烛为衬托它的耀眼烧灼出暧昧的光,与它眼中的金燃成一色。女人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好似被烫伤。
鲛人游动着灵巧的尾巴,在水中不断打转,打得水面溅起一阵阵浪潮,俱都扑打到阿允的脸上,女人用掌心擦拭,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是你啊,你还没有走吗?”她说完倒像是笑笑,是了,在楚王谋反这样的大事中,谁会想得到将它送走。
“那么、窥视我的人是你吗?”阿允低头,看着水中的鲛人,白皙的脚抬起,几乎像是一整块完美的暖玉,而她就用这暖玉去碰触它的鱼尾,容貌年轻的鲛人露出迷茫之色,却离得她越发近,任由她的脚踩踏它的肌肤,甚至渐渐向上,厮磨着它上半身的肌肤、胸口……
许是这鲛人真的是一个傻的,到现在都没有躲闪的意思,女人无奈,想将脚收回,又被鲛人的手掌握住脚踝,湿润的感觉从它们相触的肌肤传入阿允的大脑,触感像水,又有很大不同,既硬又柔,鲛人的唇覆上她洁白的小腿、大腿……与人类女子温暖的肌肤相触,而她喘息不止,神色暧昧地看它的眸、它的脸,一时不想躲避。
它张开口,阿允看见它与人类不同的异样舌头,而它一字一句,却是在叫阿允,“娘娘、娘娘……”声音如弦琴弹出的乐曲般美妙,像模像样的,女人被逗到大笑,眼中盈满愉悦。不用说,这鲛人必是从其它宫人口中学的,而那些宫人又不可能叫她的名,它便傻傻的把娘娘当成阿允的名来叫她,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鲛人愣住,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一大串异族的语言从它口中匆忙说出,而阿允不明白其中任何一句的意思。也许,也不需要。
女人再次跳入水里,轻松的姿态像是一片羽毛随风的姿态扬起,她落入鲛人怀中,浓密似水藻般茂盛的蓝发将她再一次缠绕,柔软而锋利,女人试探着去碰触它的脸,鲛人呆呆地看着她,笨拙地随着她的动作而呼吸、抬头,让她能更好奇地玩它和人类相似的喉结。
乖巧单纯的神色让阿允觉得、仙藻为她献上的是不是一位来自鲛族的稚儿,但又不可能,它看起来很……在人类中也近乎是成年的模样,只是单纯太过,许是鲛族本性如此,也或许它生活在海中没有学到人类的狡猾凶恶,也有可能……它再故意的欺骗阿允,博得她的信任。
“这是鳞片吗?真奇怪,是蓝与金交汇在一起的颜色,它在发光呢,像钻石一样亮。”女人的手渐渐低到它的尾巴,把湿漉漉的沉重尾巴揪起来玩,发现它坚硬非常,不过很有趣、非常尤其,尾巴在灯光下折射出非同一般的金属光泽,阿允忍不住赞叹,哇,真的很……
和人类相似又不同的另一种有智慧的生命,曾经想让鲛人一族去出海寻求珍贵粮食种子的想法又一次浮上她的脑海,任是无双国士、还是倾城美人,抑或是皇族世家,这世上再没有能配与粮食相比的珍物。鲛人明显有智慧,现在都会叫娘娘了,虽然说的话不同,但她大可慢慢教给它人类的言语,再让它教给族人们。毕竟,能在水中生存自若的技能实在令人眼红,哪怕寻不到粮食,找到什么落入水中千年的钱箱宝藏也不是坏事。
她把鲛人的舌头揪出来玩,让细而薄的红舌缠绕她的手腕、掌心,又放回去,再次扯出来,做出一系列恶劣到极致的动作,鲛人呜呜呜呜地叫囔,眼中缀满委屈,却不躲不避,任由她操纵着,像是个精巧过分的娃娃。
“真可爱。”女人由衷地赞扬,她喜欢这么温顺乖巧任她操纵的孩子,会让她心情变得非常好。
“你是雄性还是雌性呢,让我看一看。”阿允坦然自若,开口便是虎狼之言,倒不是打定主意要睡它,而是她虽说鲛人也算人类,到底没当成真正的“人”对待,再加上她现在身居高位,不用再看皇帝的脸色,行事比起做皇后时岂止肆意了数倍。
手指从它的舌头落在湿淋淋的鱼尾上,可怜的鲛人被她的轻浮举止欺负到肌肤薄红、眼中藏泪,竟然呜咽一声,自行将性别的奥秘显露给她,原来那闪闪发光的鳞片下,藏着它的性器,这性器形状、构造都与人类男子颇为相似,又有很大不同,比如它的阴毛竟然也是蓝色的,看起来很有些诡异邪恶,会让人联想到古典志怪神话中迷惑人心的妖类。阿允不由惊异道,“你不会也是被什么神灵派过来,想迷惑我、毁掉江山社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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