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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不开,绕着看看有没有侧门?”韩亮上前拽了拽铁链,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我没动,目光被铁门右侧的告示栏吸引——那块褪色的红漆木板上,居然还贴着一张泛黄的期末考试成绩单,边角卷翘,却能清晰看清上面的字迹。
“你们看这个。”我抬手示意众人。成绩单顶端写着“育英中学2005届高三(3)班期末考试成绩排名”,下方密密麻麻列着三十多个名字,而排名第一的赫然是薛清禾,总分687分,后面名次为“年级第一”;紧随其后的第二名是薛清晏,总分682分,名次“年级第二”。两人的各科成绩、班主任签名、公布日期(2005年6月20日)都清晰可辨,正是她们毕业前的最后一次期末考。
薛清晏指尖轻轻抚过成绩单上自己的名字,声音有些感慨:“没想到这张纸居然还在……当年就是凭着这次成绩,我和姐姐才拿到了重点大学的保送名额。”薛清禾则皱着眉,目光扫过成绩单上的其他同学名字:“好多人毕业后就没再联系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过实验楼的传闻。”
王思宁已经从背包里掏出工具钳,对着铜锁比了比:“别感慨了,先开门进去。既然这张成绩单还在,说不定学校里还留着更多当年的痕迹。”
我绕着铁门转了半圈,目光落在西侧一扇不起眼的侧门上——那扇小门同样锈迹斑斑,但门锁只是简单的插销式,似乎并未锁死。“这边小门能打开。”我伸手一推,门轴发出“吱呀”的老旧声响,果然应声而开。
一行人鱼贯而入,脚下的碎石路长满青苔,踩上去有些湿滑。映入眼帘的第一间屋子便是门卫室,灰扑扑的玻璃窗蒙着厚尘,木门虚掩着。韩亮上前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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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举着手电四处打量:墙角堆着几件破旧的军大衣,桌上放着积满灰尘的搪瓷杯和一本泛黄的登记册,页角早已脆化。架子上零散摆着几个空灭火器,地面没有凌乱的脚印,墙面也没有异常刻痕,翻遍了抽屉和柜子,除了些废弃的票据和旧报纸,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
“看来门卫室早就被搬空了,没留下有用的东西。”饶明宇拍了拍手上的灰,“咱们直接去后山的实验楼吧?”
踩着实验楼木质楼梯的吱呀声,我们举着手电往里走,一楼的教室早已空荡破败,桌椅歪斜、墙皮剥落。走到走廊尽头,一扇贴着“图书室”铭牌的门虚掩着,推开时扬起漫天灰尘。
里面的书架全是空的,木质框架朽坏不堪,地上散落着几片碎书页,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书都被搬空了?”徐蒂娜用手电扫过角落,语气疑惑。我蹲下身查看地面,忽然发现墙角的地砖颜色略浅,边缘还有撬动的痕迹。
“过来搭把手。”我招呼韩亮和饶明宇,三人合力掀开地砖,下面竟藏着一个巴掌大的暗扣。用力一拉,整面墙的木板突然向内凹陷,露出一道狭窄的暗门,一股混杂着霉味和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
“居然有暗室。”王思宁举着手电照向里面,光束所及之处,能看到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墙壁上布满潮湿的水渍,“看来当年这实验楼,确实藏着不少秘密。”薛清禾姐妹攥紧了拳头,眼底满是探究,紧跟在我们身后钻进了暗门。
暗室里的霉味比外面更浓重,手电光束刺破黑暗,正前方的墙壁上,一张镶在旧相框里的少女照片赫然映入眼帘。照片已经泛黄发脆,却能清晰看清少女模样——梳着马尾辫,嘴角带着浅浅梨涡,胸前别着一枚小巧的蝴蝶胸针,眼神明亮又灵动。
薛清禾盯着照片,瞳孔骤然收缩,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笃定:“她不就是我们当时的蝴蝶大王吗?”薛清晏凑近一看,立刻点头附和:“对!是林晚萤!当年她特别痴迷蝴蝶,不仅收集了上百种蝴蝶标本,还总带着我们在学校后山捕蝴蝶,大家都喊她‘蝴蝶大王’。”
王思宁抬手拂去相框上的灰尘,目光落在照片角落的日期上:“2004年10月……正好是你们毕业前一年。”我绕到照片后方,发现相框背面用胶带粘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只写着一行娟秀的字迹:“后山的花,开了又谢了。”
薛清晏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回忆的怅然:“林晚萤当年最喜欢去后山的蝴蝶谷,说那里的花是蝴蝶的家。她总说‘花谢了蝴蝶就会走’,可这句话写在照片后面,绝不是随口说说。”
薛清禾接着补充,指尖轻轻划过相框边缘:“毕业前一个月,林晚萤突然转学了,校方只说她家人搬去了外地。我们当时还去蝴蝶谷找过她,只看到满地枯萎的野花,没留下任何消息。现在想来,她的转学太蹊跷了,说不定和实验楼的秘密有关。”
“而且她的蝴蝶标本,”薛清晏忽然顿了顿,眼神凝重,“当年她有个上锁的木盒,里面藏着一只最稀有的黑脉金斑蝶标本,说要送给‘能守住秘密的人’,可她转学前,那只标本就不见了。”
我转头看向薛家姐妹,语气带着追问:“既然林晚萤当年突然转学,那给你们寄信的‘不知名故人’,会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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