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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瑕踹了踹谢怀徽,使从他方毯上挪个位子出来,一边坐下来,一边问周玄:“不是讲替我在门口迎客吗?”
周玄往一摊手说:“都是一群泼货,哪里还要迎?还是担心等下赶不赶得走吧。”
话音未落就有女郎高声笑骂:“周大!你讲谁泼呢?”
于是众人又一阵附和着让周玄罚酒赔罪,其他几人则抓了一把松仁瓜子梅干来边吃边聊边看热闹。
这边正聊着,盛了七只杯子的托盘缘溪兜转而下,被一块浮石一碰,就悠悠荡荡地停在了谢奕瑕面前。
谢奕瑕咦了一声,笑着捞起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问道:“怎么说?”
前一轮中者便道:“我之前点了让下一个中的唱曲,临淮,就是你了。”
谢奕瑕闻言也不拘谨忸怩,大方点头应了:“好罢,诸君快快洗耳,待我唱来。”
说着谢奕瑕便将酒杯尽拾来案上,往溪里倒去多余酒液,伸手打头上拔了簪子下来,一头青丝散落开来,谢奕瑕却浑不在意,执了簪子在杯上试着敲了两下,略做调整找准音后,便敲着玉杯且吟且唱:“……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
一曲唱闭,谢奕瑕却并不停止,而是又起一调,继续高歌,其潇洒豪放的风流之举,引得众人各击节抚掌,举杯和歌,溪畔一时啸歌酣放,诗乐之声盛盛扬扬。
牡丹宴结束的还挺圆满,基本上宾主尽欢,为什么要说一个基本呢?主要是下午的时候,舞阳伯家大病初愈的儿子沈枰落水了,差点把自己淹死在波月湖里,给捞起后就近让人去与谁同坐斋里躺着等大夫了。
谢奕瑕一听就笑了,舞阳伯家往上数个几辈是太宗的义子,御封异姓王舞阳王,但是在淘沙的浪里熬到今日,已只是一个顶着空衔的破落户了,谁给他胆子来临淮郡王府赴宴还往人湖里跳呢?
是以谢奕瑕召来大夫问出人还没要死,就二话不说叫人把沈枰给请出府去了,一路给送回舞阳伯府大堂,还问,郡王办宴给舞阳伯府寄帖子是看了情面,你们家倒好叫个病歪歪的公子来赴宴,来赴宴就来好了,还病刚好不适应人多要自己去僻静处散心,散心就散心好了,还能散到不在宴游范围内的小留山,到小留山也就到了,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还能把自己摔到湖里,这是个什么意思什么家教,活腻味了瞧上郡王府的风水特地来投湖怎么着?我这儿办宴,你们家赶着来添晦气?等着啊,明天就参舞阳伯府治家不严,不谢啊。
沈枰也差点一口老血噎死自己,比起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京花菀,看似空无一人的小留山简直太可疑了好吧,换谁不怀疑是故弄玄虚?但哪知道小留山不光是看似空无一人,是真的空无一人啊。
谢怀咎也气的不行,在明在暗的探子都告诉他,京花菀里有人,长公主就在里头和人密会,围的蚊子都进不去一只,可疑,可太可疑了,九成九有阴谋!然后再问,都有什么人谈的什么等等重点,就一问三不知,最后又问,谈了多久有几个人长公主和虞还舟出来后表情如何啊?也没半点有用的消息。真新鲜啊,就问当天去赴宴的人里有哪个不晓得长公主和人在守卫严密的京花菀里会面了?
第19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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