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黥面龙纹 (第1/2页)
忙到天光大亮,我们才将所有落水之人救上岸。但仍有不少人溺水死亡或在长江失踪,现场混乱不堪,一时难以清查清楚。长江两岸,伤者随处可见,场面异常混乱。这些江湖豪客仿佛打了败仗般垂头丧气,没受伤的人也失魂落魄。在茫茫人群中,我看到了碧萝的身影,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不管怎样,她平安无事就是万幸。
我们再次见到王局。起初还担心在这关键时候无故消失不好交代,可见到王局后,我们反而宽心了。江面上乱成一锅粥,王局根本无暇顾及我们两个闲人。他正忙着从附近城市调配打捞船,打捞倾覆的作业船只和救援工作人员,还要对此次事故展开进一步调查研究。王局没空招呼我们,便让秘书接待。
我向秘书询问昨晚的情况,是否真找到了江底铜棺。秘书姓田,是个二十出头的高挑利落的姑娘。她递给我一张水下拍摄的照片,清晰显示出铜棺一角。棺材隐匿在水底生物与裂缝之间,布满铜锈,年代久远。这铜棺比普通棺材大些,周围挂满铜环。可即便它是全铜铸造,一艘作业轮船也能轻松捞起,更别说那么多轮船一起发力,几十具铜棺都不在话下。
田秘书神色落寞,连连叹气,说太意外了,耗费这么多精力,最终还是失败。我感到事态严重,问道:“你想过吗,这么小的棺材,为何这么多大排水量轮船都拉不动,背后是不是有隐情?”田秘书悄悄说:“您不知道吗?外面都在传,这铜棺不是普通棺材,是江底的镇水神器,没了它长江就不安稳。”我疑惑追问:“这说法从哪来的?”田秘书摇头:“没依据,王局一早向上级报告,要求派专家勘察。出了这么大事,王局不敢贸然行动,否则再出乱子,谁都担待不起。”
我们找过田秘书后,打捞搜救船只才到位。王局稍稍安心,到悬崖下帐篷休息,我和血月立刻去找他。王局已连续多日未休息,疲惫不堪,本就显老,现在更显沧桑。见到我们,王局热情招呼,询问田秘书是否交代清楚,我们简单说明情况。王局点头,血月说:“他们都说铜棺是长江镇风水的宝器,我们乱动才导致江流逆转、地动山摇。现在外面谣言四起,谁都不敢待在这儿了,江湖人马已撤走三分之二。”
王局苦笑:“据我所知,这不是谣言,铜棺是镇水宝器很有可能是真的。已找来相关专家进一步论证,有结果再做下一步打算。”血月吃惊道:“还要把铜棺弄出来?”王局反问:“为何不弄?铜棺是镇水宝器只是一方面,据我分析,它肯定还有别的作用。不然以李青人的见识,明知是宝器,不会轻易打主意,可他耗费心血勘察许久,肯定还有隐情。”我觉得有理,父亲胸怀宽广,不会因私利去动镇水宝器。
我们又待了两天,来了很多重要专家,王局忙着接待,无暇顾及我们。我和血月在长江周边转悠,风平浪静时弄来木船在江心晃悠,我想找寻张仙人乘风破浪时的感觉,看看他在江心能看到什么。联想到和张仙人在一起的怪事,我意识到可能误解他了,他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从殡仪馆到红门禁地,每次我遇险,他都能巧妙出现救我。
仔细回想,每次他都在关键时刻出现,绝非巧合,而是早有谋划。张仙人也不像伪装的那般柔弱,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则无法解释殡仪馆司徒雪儿复活和镇尸之事。
这天中午,我们刚吃完饭,田秘书来找我们,说王局找我们商量事情。我和血月过去,发现苗疆蛊王、血无涯、王师婆、林英还有其他门派掌教高手都在帐篷里,坐在首位的不是王局,而是一位白发老头。他和上次勘察专家一样,一身老学究派头,我对这类人没太多好感。
王局介绍,他是研究长江领域民俗的罗教授。这位罗教授脾气比之前那位好多了,慈眉善目。他向我们通报铜棺来历,据分析,铜棺源于宋朝,是风水师王定源埋下的。此地水流湍急、风波不断,是漕运要道,船只屡屡出事,官吏们想尽办法无法解决,只好求助风水大师。大师勘测后认为缺镇水宝器,便从外地运来铜棺。说来神奇,自铜棺埋入江底,周围水域风平浪静,数百年来再无漕运事故。
“不过,我不认为江底铜棺只是镇水宝器这么简单,请看这些。”罗教授打开投影仪,幕布上出现一系列铜棺多角度照片。铜棺在江底多年,被水草和动植物包围,上面花纹拍摄得不太清晰,但我一眼认出是货真价实的玄天宝纹。其他门派暂且不说,我相信玄天宝术四大门的掌教一定能认出来,可血无涯、王师婆、李丹子都没开口,连血月也没出声,我只好闭嘴。
罗教授说:“经分析,这些图纹很可疑,不属于祭祀文化,也不像部落图腾。据我所知,中国历史上有一门奇术叫玄天宝术,这些图纹就是玄天宝纹。”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扫了我们一眼,“在座各位都是玄天宝术高手,想必早认出来了,有谁能告诉我这些玄天宝纹表达什么意思吗?”我只能看出是玄天宝纹,却不明白含义,在座众人一脸茫然,血无涯和王师婆这样的前辈也不认识。
罗教授道:“如果我没猜错,铜棺的真相就藏在这些玄天宝纹里。在玄天宝术上,你们是专家,若不嫌弃,希望在各位帮助下一起破解。”王局见我们都不说话,便主动打圆场,我们简单附和了几句。
从会议室出来,血月悄悄告诉我,血无涯、王师婆和李丹子都在默记玄天宝纹,这些人都不简单,肯定有所企图。我问血月有没有偷记,她白了我一眼:“谁都不傻,他们能偷记,我为什么不能?”我心里苦笑,无话可说,血月若和他们不一样,或许也当不上红门掌教。
我们从军帐回来,发现江湖豪客又撤走一大批,沿途只剩零星几个帐篷。这些江湖人见识了铜棺的可怕,自知搞不定,若能轻松分一杯羹,也不会被邀请加入。血月偷偷画出铜棺上的玄天宝纹,看起来像上古之物,有些接近甲骨文,神秘异常。她把图纸放在床头,没事就翻看,期望能悟出高明的玄天宝术。
这天晚上,血月早早睡了,我独自在江边散步,想起幼年陪父亲在江边的快乐时光,心中五味杂陈。江水依旧滔滔,断肠崖依旧耸立,可父亲李青人已过世多年,我十分想念他。我从王局军帐拿了瓶白酒,在江边独自喝着,突然听到女人哭声,觉得耳熟,便悄悄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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