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燃灯照夜 (第1/2页)
邺城地宫的青铜麦穗在夜明珠下泛着幽光,张郃的手指拂过麦芒,金粉簌簌而落。“这些粉末..."他捻着指尖的碎屑凑近火把,星火猝然爆开青焰,”王五!快取铜匣来!"
老卒手忙脚乱地捧来墨家机关匣,青铜麦穗被安置其中的刹那,地宫穹顶的二十八宿图突然流转生辉。张郃望着映在麦粒上的星轨,忽然解下甲胄:"取我的血来!"
“将军不可!”王五按住他执刀的手,"昨日刺史大人来信说..."话音未落,张郃已割破掌心。血滴坠入铜匣的瞬间,麦穗突然疯长,金黄的麦粒迸裂开来,露出内藏的玉质芯轴——竟与洛阳浑天仪的核心部件形制相同。
洛阳南宫的夜色浓得似墨,孙嬬跪坐在药炉前,鎏金匕首在腕间比划。"你若再放血,这匕首就该换个主人了。"刘协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带着虚浮的喘息。
孙嬬的手腕微微一颤,刀尖在皮肤上划出浅痕:"陛下不是要学光武帝装睡诱敌?"
"装睡和真死,瞒不过你这双眼睛。"刘协扶着《山河社稷图》起身,掌心血渍在"邺城"方位晕开,"张郃在地宫种出的金穗,今夜该到汜水关了。"
孙嬬突然转身,药炉的火焰在她眸中跳跃:"陛下可知那麦穗要用什么浇灌?"她扯开衣襟,心口刺青处的血珠正渗入玉坠,"邺城地下埋着三百墨家死士的骨灰!"
惊雷劈开夜幕,暴雨倾泻而下。刘协踉跄着抓住她的手腕:"所以你用自己的血...咳咳...养那刺青..."
"陛下当年留我性命,不就是为了今日?"孙嬬突然贴近,刺青贴在他心口,"阴皇后留下的不是机关图,是换命的符咒!"
益州江神庙的晨曦中,刘循正用矩尺丈量新筑的堤坝。老祭司捧着龟甲踉跄奔来:”刺史大人!昨夜星坠东南,江底的定水枢..."
"不是星坠。"刘循的尺尖指向江心漩涡,“是墨家的天船。”他忽然解下腰间景元通宝串饰,铜钱坠入江水的刹那,青铜齿轮破浪而出。晨光映在镌刻“始皇三十六年”的船板上,照亮舱内成捆的竹简——《墨经·耕战篇》。
老祭司的龟甲突然裂成两半:“这...这是渎神啊!”
"渎的是伪神。“刘循拾起竹简,江水在简牍上聚成”民生即天道"的水字,"李冰当年若得此卷,何需铸铁牛镇水?"
江风掠过新垦的农田,将《劝农令》的誊抄本卷向洛阳方向。驿卒的快马正踏碎晨露,怀中的金穗沾着邺城地宫的青铜碎屑。
虎牢关的焦土上,甘宁正带人挖掘地脉裂缝。“将军,这黑油越发黏稠了!"副将的铁锹突然迸出火星,暗红的火焰顺着沟渠窜起丈余。
甘宁独眼微眯:"取袁绍的金盔来!"当鎏金头盔盛满黑油时,他突然扯下颈间鱼符投入其中。火焰瞬间转为青碧,在焦土上烧出清晰的墨家符咒:"地火烹天,需以王气为引。"
“将军不可!"亲卫的惊呼被爆炸声淹没。甘宁持盔立于火海,看着青焰顺着地脉纹路向洛阳蔓延:"速报陛下!就说...就说甘兴霸借了道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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