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取舍 (第1/2页)

梅兴源、谢幽放、萧澹泊三人，过去削尖脑袋想入仕，拜求无门，等到意冷心灰，只求生活娴静淡然，却偏有人来相请，痛感命运不由自主，望着姜山远去的身影，双眼愤愤不平。

梅老伯为了根除三人心中怨念与世为伍，让凌霜逸出上联，薛依旧对下联，气三人一气，以毒攻毒。两人遵命，凌霜逸说出上联：莫叹往昔大醇小疵空有恨；薛依旧对出下联：只说今时白玉无瑕意难平。

梅兴源、谢幽放、萧澹泊三人听后，真就生气了来，怒斥凌霜逸既有如此上联刚才为何不用，白白让郡守大人蒙混过关。

梅老伯将三副对联连着念诵来：“喜滋滋迎新春，愿做闹市载歌载舞喧嚣鸟，莫叹往昔大醇小疵空有恨；笑盈盈辞旧岁，不忘山野垂头丧气静寂林，只说今时白玉无瑕意难平。”问董海棠，三副对联分开来，哪副好？

董海棠说，“喜滋滋迎新春，笑盈盈辞旧岁”好。梅老伯问好在哪里。董海棠说，过去的早已过去，要来的终究会来，过好当下，时时辞旧迎新。

梅老伯看向梅兴源等四人说：“一个女子都知道忘记过去、活好当下、展望将来，你们几个大男人却一门心思纠结于过去，羞不羞！要我看，天下男子都似你们仨这般，未来世道就算不阴盛阳衰，至少也该男女平等。”

薛依旧说这可不行！梅老伯问为何不行。薛依旧说，男人要是不学好，只会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夫为妻纲，女人一味顺从丈夫，这个家岂不没得救了！

梅老伯道：“这样不堪正用的男子，这样于世无用的家庭，谁爱救谁救去！”说着背着手转身入庄。薛依旧忙喊话道：“老伯，晚辈这就走了，不再向你辞行了。”梅老伯边走边说：“想走就走好了。读书三分意，入仕七分情，好好珍惜吧。”

薛依旧接应着，朝梅谢萧凌拱手说道：“四位兄长，小弟还要送海棠回家，今日就此别过。”梅谢萧凌四人拱手回礼：“好走，恕不远送。”薛依旧同董海棠话别四人离去。

走出竹林，董海棠说：“薛依旧，你得听好了，不管郡守大人有没有职务安排给你，十日之内必须去我家走一趟。不是的话，我要么嫁给他人为妻，要么出家为尼，教你一辈子见不上。”

薛依旧笑着说：“只要你觉得刀笔小吏也有前程，十日之内必去。”董海棠小声说：“你觉得相请郡守夫人为我俩说亲做媒怎么样？”薛依旧小过片刻回道：“这样不太好。距离这么远，要她跑来一趟多不容易。”董海棠想想也是。

天色渐渐暗下，为了加快脚步赶路，两人顾不上说话，行程不免寂寞了一段又一段。董海棠正欲停下脚步跟薛依旧话别，忽见六匹骏马挡住去路，放眼一望，郡守大人就在马旁，便同薛依旧快步迎上行礼问好。

姜山笑问薛依旧可会骑马。薛依旧说骑马上战场不行，赶路勉强可以。姜山说有请两位上马，随手递与薛依旧缰绳。

薛依旧手握缰绳说：“那大人怎么办？”姜山笑道：“你俩可以乘一匹马，我就不能与他们共用一马吗？”薛依旧说，可这马就这样骑走了，岂不是明日才能还与大人。

姜山说他今晚去董海棠家借宿一晚，看能不能帮他俩将亲事定一定。董海棠真是求之不得，笑问姜山也会说亲做媒。姜山笑着说，既来佛会下，便是有缘人。

董海棠笑道：“大人说话即富禅机，又不失轻快，莫非心中三教真的合一了？”姜山说他不过背得《论语》、《老子》、《心经》里边几句话，忽悠忽悠自己罢了，哪谈得上三教合一。董海棠称赞姜山真是活学活用之人。

姜山说：“董姑娘，请上马带路吧，天就要黑了。”薛依旧搀扶董海棠上马，跨上马背，奔走于前面带路，姜山六人跨马跟上。

一顿饭的功夫过去，董海棠在“董宅”大门前下马，说让姜山稍等，容她先入府通报。听来姜山说好，速速入内，去得客厅见父母，不顾父母看她的眼神，也不听父母说她的话语，笑嘻嘻道：“爹，娘，郡守大人来了，你俩是不是出门迎接一下的好？”

董员外不解，问郡守大人为何而来。董海棠说，她哪里知道。董员外哪会相信，逼着女儿说实话。董海棠拗不过，说郡守大人是为薛依旧说媒而来。董员外生气道：“婚姻之事由父母做主，谁来说媒也不行。”

董海棠挤出小眼泪，说：“爹爹就盼着女儿依照承诺出家为尼不成？”董员外说：“可他薛依旧百无一用是书生，养好老母都难，哪来能力养妻养儿。”董海棠说：“他明日就随郡守大人去州府为朝廷效力，官职再小，也算入仕。”

海棠她娘一旁插话道：“老爷，那可是郡守大人，岂能让他门外久等。”董员外说：“没有好前程，休怪为父绝情。”说着走出厅堂，往大门这边走来，董海棠挽着她娘的手臂跟在后边。

薛依旧见董员外夫妇从门内走出，连忙上前问礼。董员外装作没瞧见，陶夫人说了声好，跟随丈夫来到姜山六人面前，经董海棠介绍，朝姜山行礼问好。董员外说：“郡守大人光临鄙舍，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姜山拱手回礼：“员外客气。本官不请自来，若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董员外笑道：“哪里哪里。”随之手一伸，“大人请！”一旁引路。姜山等人随同董员外进入宅子，去得大堂落座，客套话说了好些才进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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