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太平村李爷 (第2/2页)

他颤抖着，想用满是摺皱，略显粗糙的双手在铁纸上面扎些小孔，可试了许多次，并未成功。

“老了呦！”他低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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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爷的身旁有一柄上了年纪的古二胡，红黄的琴竿隐约可以看出红梨花木的木质花纹，二根淡灰色琴弦据说是用一只有了道行山妖的小肠揉制的。

曾有人用数百两白银与他交换多次，皆未果，按他自己的说法，一根琴杆顶天立地，两根琴弦连接东西。

这东西不能换。

此刻只见李爷低头，“老朋友，陪了我这么久，怎么算也该是时候了！”

旁边二胡丝毫不动，仔细打量一番，它的把熏得发黑，琴筒早已开裂，用麻线扎着，那支羊肠弓，又细又软，好像一用力就会断掉。

拉起来，声音像锯木头一样难听，真如哭伤了的喉咙。

李爷叹罢，又想再次尝试着在铁纸上扎些细孔，但颤抖的手总是扎不准。

这时一只白嫩的手出现，快速地在铁纸上面扎了一些细孔，若有人在此仔细观察，便可发现这细孔排列整齐，深浅均一，力道把握之好令人惊叹。

应当是练笔多年。

老人也不看是谁，只是笑着，放了一些烧好的木炭在扎好孔的铁纸上，插上抽烟管，只听见“咕噜噜”的水声。

烟雾便从李爷的口中轻轻飘出的，他闭上眼静静享受着，颇久后才重重地吐出一大口云雾。

老人神色颇为满足，转过头，合上眼角的皱纹，说道：“如今，也只有你这个小书生愿意帮老头子点烟咯！”

“李爷，我王季友愿意帮您点一辈子。”他甜甜回了一声，“要是小十三在这里，他也会，还有大柱哥。”

“你这书生点的烟，有股书香味，老头子我还挺愿意！”

“十三……唉……快半年了，这孩子也还没半点消息。”

“我相信小十三会平安的。”

“是呐，他可是仙人赐过符的。”李爷说着，便将二胡握在了手中。他的手虽然千沟万壑，满是沧桑，但是就是这样一双手，却让人心却很踏实。

“王书生，你老家是澧城的吧？”

王书生见赵二爷询问，连忙恭敬地回答了一声，“是！”

“当初多亏小十三和大柱哥在雪地里找到我，不然我如今也和我父母一样成了澧城中的野鬼了。”

李爷不语，心中似乎有了明了。

胡一开，声声三弦，一声紧似一声，如高山流水叮咚作响。

忽然间耳中传入几下幽幽的胡琴声，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跟着琴声颤抖，发出瑟瑟瑟断续之音，如是一滴滴小雨落上树叶。

琴峰又忽然一转，如一股强劲的风吹进湖面，湖水泛起了涟漪。

李爷眯着眼慢慢拉着，熟不知王书生此刻的神情，他红了双眼，独自喃喃道：“十三，大柱，我就说我不爱听二胡声，你们还不信！”

李爷拉起手中二胡，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

在空气中婉转不停。

这时天上一道白光闪过，又忽然诡异地折返回来，在王季友和李爷的惊讶中，那白光越来越近。

再忽地，一名身着金色道袍，脚踩着白色毛笔模样东西的矮瘦黑面男子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半空。

由于需要形成罡气罩来抵御飞行中产生的阻力，因此包兴此刻浑身都散发着金光，在黑夜中看起来如若仙人。

“老人家，二胡拉的不错！”他的声音轻飘飘的，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

“弟子李玉，叩见仙人！”李爷见此，颤颤巍巍，一边说还一边拉着王季友下跪拜见，只是他明显不愿。

书生自有骨气。

“不必客气，请起。”包兴颇为享受这种被人尊敬的感觉，他运用灵力缓缓托扶住眼前老人本欲下跪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