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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不错,不过他跟谁都能平辈论交,常乾是闻人夜的侄子,也照样可以叫他哥哥。
江折柳没想到别的话说他,最多不过是说他会占便宜罢了。他倒也不是太计较,说完这一句就放下了文书,架不住闻人夜又掏出一张文书,含蓄地道:“其实我本来是想用这个的。”
江折柳喝茶喝了一口,目光在上面“夫妻”二字上一扫而过,差点连这口茶都没咽下去。他呛了一下,抚着胸口轻咳两声,觉得耳根莫名地有些烧起来了,虚长这么多年岁,竟然因为这两个字有些恼了。
他缓了口气,压下视线,伸指把眼前的文书推开,眼不见为净。
闻人夜听不得他咳嗽,当下就有些着急,见江折柳没事,才注意到对方微微泛红的耳根,怔了一下,一双紫眸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缓缓地道:“你……”
他越靠越近,身上的魔气来回波动,冲击力起起伏伏,透着一股忐忑不安的气息。江折柳被他单手圈住,压在车壁上,轻轻地碰了一下耳垂。
这个地方不能碰,有些过于敏感。
江折柳根本没有被外人触碰过耳朵,他年少成名、地位尊崇,从很小起就因为体质原因跟众人保持距离,即便是从小拉扯大的师弟祝无心,也不过是碰过他的手。
这时候闻人夜碰到,他才意识到自己这里有些敏感,酥酥地莫名发热。他握住对方的手腕,吸了口气,道:“别动。”
闻人夜:“你的耳朵……”
“……别说了。”江折柳道,“再说我要生气了。”
江折柳白发黑眸,眼眸漆黑幽然,比终南山上千年不化的雪还寒冷几分,话语虽然没有什么情绪,但内容却是闻人夜没有听过的。
闻人夜怎么会惹他生气,被对方勾走了的思绪霎时一顿,理智慢慢地归拢回来,克制地收手,坐回了原处。
赶路的马夫是用的傀儡术,一个纸人符咒充样子而已。车马驶过终南山脚,轮子辘辘地压过满地落叶,发出枯叶碎裂的脆响。
两人之间有那么一丝丝古怪。
江折柳又倒了杯茶,喝一口润润嗓子,他耳根薄红消退,感觉一切都正常了,垂眸看着茶面,开口缓解气氛道:“少尊主,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你要是花心浪荡,始乱终弃,我要讹你的。”
闻人夜口干舌燥,跟着他喝茶,这时候也不觉得苦了,就只能感觉到心脏砰砰乱跳,想都没想地就问:“讹多少……”
江折柳抬眸看着他,似乎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道:“半个魔界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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