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话众奴才齐聚怡红院新主子猜疑应天府 (第2/2页)

“是。”钱启道。

“薛姨妈家的那个薛蟠打死人的事，你知道吗？”皮麸大帝道。

“听说了。”钱启道，“不知道宝二爷问这个做什么？”

“薛蟠虽是个二愣子，被人称着呆霸王，但放纵家奴打死人这事，我倒是不相信的。或者可以这么说，我是不愿意相信的。家奴打人，再怎么没个轻重，也不至于把人打死的地步。你想啊，虽然有主子担着，但是，一旦有事儿，罪还是要自己受的不是。打死人这事，我觉得，这里边必有什么猫腻。”皮麸大帝道，“再则，贾雨村这个人每次来都要见我，让我很烦。所以，我不喜欢他，很讨厌他。所以，我要你去应天府一趟，秘密调查薛蟠打死人一案。听说，贾雨村贾老爷在判了这个案子之后，充军了一个门子小吏，我觉得这个门子小吏必和这个案子有关。你务必也要给我探听清楚。”

“是。”钱启道。

“那你说说，我要你去做何事？”皮麸大帝道。

“爷是要小的到应天府去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给爷弄些回来玩玩。”钱启道，“请爷放心，小的一定会办好的。”

“好，很好。”皮麸大帝道，“去到那边，也要多留意一些事情。什么风土人情啊，什么风吹草动啊，记得有什么新鲜事，一定要和我讲讲。”

“是。”钱启道。

“别人都得了好处，你也不能缺。”皮麸大帝说完，一道金光打在钱启的脑门子上，接着又道，“一定要把事情的头尾给我整明白整清楚了。你知道我要干什么，整不清楚，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是。”钱启道。

“下去吧。”皮麸大帝道。

“薛大爷这事不是判了吗？”袭人道，“宝二爷为什么又叫人去调查呢？官场上的事，哪有个没调查清楚的。”

“那也未必。”皮麸大帝道，“假如他知道了薛蟠这个人，他还会细细的去查吗？既不会细细的去查，案子的眉目一定没有解开。看着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道貌岸然的样子，想必不是一个好鸟。再说了，攀着我们升官发财的，又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人，我岂能愿意。”

“宝二爷为何这么说呢？”小红道，“官官相护不过是官场上的生存之道。为何又说攀着我们升官发财，又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呢？”

“你们想一下，这个案子，他没有断清楚，那不是给我们留下了祸根。”皮麸大帝道，“他只顾着他攀高枝升官发财，却不把我们的清名当回事，那岂不是把我们当垫脚石了。谁不知道，我们贾家王家史家薛家是世交，粘带有亲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他倒好，没断清楚，给薛大傻子冠了一个打死人‘人已死’的名。那这样，薛大傻子就坐实了打死人的事。那冯渊到底是不是薛大傻子喝令豪奴打死的呢？何人曾亲眼所见，冯渊被打之后当场就死了？冯渊是被打之后过个几天才死的，那这几天就没有人想趁他病要他命？他都没有派遣公人走访调查，审了两回，就判了。他这不是把人当傻子是什么。

那薛蟠好好的，谁个不知道。即便公文上做的再好，那也有个被捅破的时候。捅破的时候，就是薛大傻子又捅娄子的时候，既然是捅娄子，那就不是小事。再加上打死人这么一说，薛大傻子也就难了。那薛大傻子就是有罪之身，有罪之身就是个短板。有短板，和我们不对付的冤家对头就会攻击短板。那遭罪的岂不是我们。也怨不得娘娘姐姐看过职名之后会哭。一个偌大的家族，竟没有一个靠得住的。换作以前我也是不觉得，但从大病以后，我也是悟了。既悟了，我就不能装怂。不怂，那就只能未雨绸缪，好在适当的时候来个力挽乾坤了。

薛蟠这个二愣子暂且不管。但我对这个案子有疑虑，我肯定要派人去查的。希望带来的是个好消息。到时候，我就让他这个贾雨村贾老爷好看。不过，即便不是好消息，我也会想办法整饬他的。”

“也没有那么严重吧。”袭人道，“怎么说贾老爷这么做也是为了贾家，现在又连上宗了，不至于这么整饬他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皮麸大帝道，“有威胁的，必须铲除。有障碍的，必须清扫。两位姨娘，以后可有的忙了。”

“要是宝二爷这么上进，我们忙些，也是应该的。”袭人道。

“上进不上进的，我不知道。”皮麸大帝道，“但是，这个折腾起来，我可是会折腾的。慢慢的你们就有体会了。”

“听宝二爷说的那么多，我们也是知道了一些大概。”小红道，“不管宝二爷怎么做，我们跟着宝二爷去做就是了。”

“那就对了。”皮麸大帝道，“还是小红会说话。你们出去忙吧。我在这里看看书。”

袭人和小红听皮麸大帝这么说就出去了。

“主人，”小石头道，“刚刚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被王五放进来了。”

“是谁？”皮麸大帝道，“能被王五放进来的，那就是和我有关了。”

“莺儿。”小石头道，“主人的姨娘。”

“我说呢。”皮麸大帝道，“王五这小子，他的消息也挺灵通的吗。这么快就知道这莺儿是我的姨娘了。”

“主人的姨娘，怡红院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了。”小石头道，“这么大的事，做奴才的不会不留心记下的。”

“那这就是茗烟他们说出去给他们知道的了。-”皮麸大帝道，“这个说出去，也是应该的。不然，把她们拦在了院门外，可不就把她们的脸面给丢了。只是，这个莺儿不是跟着薛宝钗的吗？她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小石头道，“我总不能溜进人家闺房里去偷窥人家**吧。”

“说的也是。”皮麸大帝道，“你若那样做，我也就不大好意思了。再说了，那又有什么好看的呢。‘刺金客’那边怎么样了。”

“刺金客那边，带来了一个白莲教的消息。”小石头道，“他们没敢轻举妄动，在等着主子裁决。”

“我知道了。”皮麸大帝道，“这些人还是挺听话的嘛。现在有多少人了。”

“大概有个百十来人了。”小石头道，“据说都是高手。”

“是高手那就对了。”皮麸大帝道，“没想到，还真是碰到宝了。”

“江湖人就是聚的快。”小石头道，“这些人都是些武林中人，但也不是明面上的武林中人。”

“我可不管他明面不明面的，只要为我所用就好。”皮麸大帝道，“只是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联络方式。”小石头道，“倘若不快，遇事岂不是样样赶不上。”

“说的有道理。”皮麸大帝道，“聚的越多越好，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多比少好。”

“就担心他们会不会为主子所用。”小石头道。

“不为我所用，那知道了我的秘密，那也就只能让他们去死了。”皮麸大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