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2/2页)

白娘子高傲的目光瞧不起他的庸俗，哪怕刘小晶也经常为他言语的粗鲁而极端恼火，沆瀣一气总有其内在原由。他将小爪子伸向地产、金矿、酒店之后，又兼并了几家石油企业，影响日益广泛，更加狂妄、目中无人。

他高调谈论香城的空气，并肯定花香四溢、温暖舒适教小蜜蜂在花丛中四处乱窜，最适合‘生产’。白娘子因为尊严受到一次侮辱而耿耿于怀，听他言语粗鲁，并且有某种恶毒暗示，很不客气地顶撞一句：“你懂什么空气？”

刘小晶见客人下不了台阶，马上圆场，笑称她是完全无意的冒犯，不必跟她一般见识。然后，谈起她受到的那个小小不公正。杨延冰最讨厌自以为是、无礼、傲慢的查某人，但在芳华里他又不得不放下那高贵的架子，装孙子，摆出一副微微矮人一截的低姿态。因为被抢白而尴尬，但他是那种善变的蜥蜴，很快改变自己颜色。他顺从主人意志，替她感到极大的愤慨、报不平，甚至愿意替她出口鸟气。

白娘子心地如此善良，马上因他的同情心产生某种共鸣，赢得几分好感，并为自己出言无礼微微感到后悔，心存几分愧意。他们为此谈起那件不寻常的事件。如此大动干戈，人心惶惶，全社会皆等待着早日水落石出。

刘小晶关注江湖风声，试探性地询问一句？而杨金主根本就没将它当回事，姓韩的主政，他呼风唤雨，赚大钱。姓徐的当副班长，太阳照样从小东山升起，照样过好日子。资本为王，手中有钱就是天皇老子，这是他的真理。

他不合时宜地开了个小玩笑，他说：“那是我雇人干的。”

刘小晶一听，霍然从沙发上蹦起来，神色惊恐，急问为什么？瞧老大那焦急的样子，觉得十分滑稽好玩，马上改口说是一个小玩笑。

白娘子听了那句话，差点被咖啡噎死，骂了一声蠢货，她又找回瞧不起他的理由。

刘小晶顿时雷霆大怒，不给杨金主任何脸色，随手操起茶杯，当面就砸了过去，叫他机灵地闪过了。大骂：“你这狗杂种，饭能乱吃，话能乱说吗。”又抓起一个细颈白瓷玉壶春，想想又放下，他尽力控制自己的怒火，“这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时候，也不睁眼瞧瞧，一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杨延冰脸色煞白，哭丧着脸像位犯错的孩子双手合什，不停地求饶，此时只差找条地缝钻进去了。他又朝白娘子使眼色，意在让她出面求情。她假装没瞧见，理也不理，心里暗道若换了她，早砍下他的狗头了。

这时，另一位常客赵尹剑上门，称他是一位消防灭火队员很恰当，将他从地狱黑窟窿里救了出来。杨延冰没有当面致谢，但没下巴的突然出现，教他从悬崖边捡回一条小命，缓过一口气。刘小晶也没有继续追究的理由，风雨之后，是短暂的晴朗。

赵尹剑连饭也没吃，驾着车四处乱闯，上了高速，又下来，一个可怕的念头像幽灵不时在脑海闪现，他渴望撞死在路上，寻求灵魂的安宁。途中收到内幕消息，立即赶到芳华里通报。

被调查组折磨了一个下午，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一场拼刺刀的肉搏战，敌人步步进迫之下，他则是节节败退。接受问询之前，他也了解一些内幕行情，心里有一点底稿，此事与他毫不相干，坦然接受测谎调查。

只要不违背良心、祖宗、道德、法律的东西，他愿意积极配合他们，搞清真相，再说他也乐意瞧瞧是那位混蛋的杰作，害惨了芝山大院一大班子人员，积极配合。调查组询问了几个简单问题，好像不着边际似的绕圈子，突然，他们问了一个实际问题，为什么他的账户在一天之内出现三次资金变动情况？这问题太具体，好像一枚图钉钉在他脑门上，吓得他一时惊慌失措，裤子全尿湿了。

他怎么敢说钱拿去买官了，或者替领导铺路了，或者用于合资挖煤矿了？凭着仅有的小聪明，尽力狡辩，称那些资金全是合理合法的变动，没有任何不法之处。可他们要合理解释、证明。压力层层紧逼，他是浑身躁热，如置身烈火中烧烤，那种煎熬真是太难受了。几个来回，他就感觉浑身被他们剥光了皮，连神魂也掉光了，危楼欲坠。他苦苦支撑，不屈不挠，绞尽脑汁编了一个又一个不高明的小故事，以尽量圆谎。显然，没有人会相信他的，如此可笑的借口，连他自己也不信啊。眼瞧着掉进地陷里，将死无葬身之地。

幸运的是他们给他时间了，以便有个合理合法的说法，这才叫他躲过一时，喘上一口气。

天掉下来了，恐惧之外还是恐惧，他像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在一股外力作用上，寻找出路。他神经高度紧张像张满的弓，随时断折，他需要找个人谈谈，松弛外劲，叫涌起的浪退回去，否则必然会疯掉。

鬼使神差，就在他满世界乱闯，竟收到特大好消息，案件破了，香城的天空突然出现了太阳，欣喜若狂，赶快到芳华里报信。因为他知道老大明日也要接受地狱之火烤炙。

白娘子瞧哼哈二将全到齐了，她远远就能闻到他们身上那股膻味，不愿跟他们为伍，正想上楼去，听说有好消息，又停了下来。刘小晶瞧没下巴的故作神秘的样子，有些恼火，从他眼中流露出的光芒掩饰不住喜悦，也就原谅了他。赵尹剑不敢卖关子耽误正事，马上说了出来。

很不幸徐正宽也抽大烟，公安局副局长赖岗屯专门为他提供产品，俩个铁哥们结仇是大烟，最后雇凶杀人。

刘小晶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真是一场及时雨，他闻到潮湿泥土的香气，花草的香气。本来，许多难堪的难题就在那里等着，他有权沉默、对抗、说谎、或者推脱不知道，来应付调查组。他的耐性、尊严、傲气、良心、道德，人所具备的一切优缺点都将成为考验，包括不相干的党性原则，必要时也得拿出来应付一下，这将是多么缓慢艰难的一天。他将对手提升到敌对状态，敌人有如一条条猎犬，他们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也不会给任何人舒服的。

如果他听听其他受难者的心声，也许就不会那么乐观了。他只想到应对必然相当艰苦，事情却在这节骨眼出现转机，真是清风拂面，天气清朗，所有症结应声而解，真是太幸运了。

刘小晶还在将信将疑之中，秘书洪诚那边也传来了相同信息，这下他就真的放心了。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大垃圾场，这话一点也没错。

白娘子感觉再没有什么比此事更丑陋、更黑暗的了，竟然跟市面谣言不谋而合，她悄然上楼去，心里仍为自己无端受到的冒犯而愤愤不平。

好消息来的恰是时候，芳华里气氛显得轻松愉快。刘小晶情绪上来，连胃口也有了，晚饭他可是吃得很少，主要还是叫那事给折磨的，提议一起喝一杯。赵尹剑感到饥饿，此时他胃口足以吞下一头牛，自然举双手赞成。

金主杨延冰则不满足于添添肚子，需要小情调、浪漫的氛围，提议去酒店，一面喝酒，一面玩牌，再找个漂亮的查某仔乐乐。刘小晶可不会如此愚蠢，感觉外面风声仍然很紧，这种不明智举动，只会给自己增添麻烦，马上反对。同时，他也不忘警告两句。

林美丽还未回家去，他吩咐厨子炒几样小菜，三人就喝起酒来。

刘小晶请白娘子下来一起喝一杯，她可不愿当陪酒女郎，以感冒为借口，不肯下来，自然没人免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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