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二合一】 (第2/2页)
可温瑜能给的,只有双料影后以假乱真的温柔眼神。
【咳。】
系统再次清喉咙:【恭喜宿主冰晶值突破五十万,随机获得宝物聚怨壶一枚。】
金蟾配合地趴过来,已经全白的小爪爪向上摊开,上面是一枚小巧精致的鼻烟壶。
只有金蟾一只爪爪大小,上绘天狗食月。
除了红色盘卧的天狗,鼻烟壶如那被吃掉一般或者是吐出一半的月亮,一般浓黑如墨,一面明亮如澄。
精致,却带点怪异的特别。
系统仍在夸着:【这聚怨壶物如其名,可以吸纳存储怨气,你之前不是从梦魇那里得到了不少的怨气吗?全都可以放在聚怨壶里,就不用浪费冰晶了。】
温瑜目光终于有所波动,她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淡淡眸光扫过聚怨壶:【只是储存怨气,这东西,凭什么值五十万呢?】
【额……】系统语塞,半响挠挠头:【总归是件好东西,白给的,总不会亏。】
【金蟾,让你主人好好看看。】它催促道。
金蟾配合地踮起脚,宛如鸭子蹲的天鹅湖芭蕾脚,它将两只前爪伸直,几乎要伸到温瑜的面前。
鼻烟壶上,天狗泛着红光的眼,像是在盯着她。
温瑜收起灵力,将第十一种灵木雕刻的身子与巫毒娃娃拼上。
顷刻间,地上又多了一捧灰。
温瑜皱眉,她目光顺势而下,落在了那只丑丑的金蟾身上。
因为冰晶进项颇丰,它也从丑丑的金蟾,变成了丑丑的金玉花蟾。
它肥肥的下巴高高抬起,冲着温瑜,露出个讨好的笑。
可嘴一翘起张开,就发出“咯”的一声。
金蟾:……
它在主人面前丢面子了,它想捂脸,这样就能守住面子不丢,可它的爪爪还捧着那鼻烟壶不能放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咯——”
金蟾又打了个嗝。
温瑜眼睁睁地看着,它本来还在摇头晃脑,随即又开始打嗝的样子,一个接一个,就像是空腹灌了十几瓶可乐,连呼吸都带着嗝一样。
“咯——”
在下一次打嗝中,一枚如墨流沙的圆珠从它的口中飘出,浓郁墨色与晶莹雪色于圆珠中融合,径直弹向金蟾爪中的聚怨壶。
浓黑怨气丝丝缕缕,从圆珠上释出,被吸入到聚怨壶中。
暗色的那一边,越发浓郁,像是浓厚翻滚的黑色岩浆。
而当初用来困住的怨气的冰晶灵气,则是重新归于到金蟾的身上。
【看吧,它还是有点用——】系统努力夸赞,可话说到一半,却猛地一晃。
头脑空间中剧烈震动,宛如发生了地震一般,系统捞住桌子腿才没有被晃飞,可也被书架上散落的书,砸了个满身满脸。
【怎怎怎么么了了了了——】系统的话被震了个八瓣碎,它一脸茫然。
头脑空间是最后的归宿,是最终安宁的港湾。平静,才是这里的代名词。
怎么会发生地震?
它的话,在透过温瑜的视线,落在面目全非的屋内时,彻底地哑住了。
这间房子,本是御兽宗用来招待尊贵的客人的,略有些浮华,又处处雕刻着灵兽兽身,坠着灵鸟尾羽,无处不彰显着富贵和用心。
总体说,窗几明亮,装饰繁华,房屋宽敞,住得舒服。
可此刻,偌大的空间中,明亮阳光不再,整个屋顶,被密密麻麻地如同干尸般的雕像所占满。
而房内的每一个位置,都摆着同样一尊雕像,与灵兽摆件相合,隐隐成供奉之阵。
竟是借灵兽残余灵力与房内之人肉身灵力,反向滋养雕像。
视线所到之处,全部被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雕像所填满。
就连屋外垂柳的树干,也被雕成了雕像模样,空中飞舞的鹫鸟,半边翅膀残缺,沿着骨骼所扣着的,也是同样的雕像。
就像是,被锁抱住吸血的僵尸一般。
而丝丝缕缕的浓黑怨气,正从那灵兽摆件,从那屋外垂柳,从那低吟鹫鸟,从房屋的每一根木头里,慢溢而出。
被吸纳到了聚怨壶中。
【这是什么啊?】系统捂住眼睛,从指缝中轻轻瞥,稍有些动静就立刻合紧。
它害怕长得恐怖的东西。
温瑜也有些吃惊。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浮生若梦是依托于巫兴谋的记忆所建,但是对于某些重点的隐秘领域,比如书中的鲛人藏身之所,是无法单纯通过查探就是找寻的。
也许能找到不合理的地方,但具体的地点模样,只能通过巫兴谋亲自带领和碰触,才能看到。
书中,是沐颜和凌朗原合力布局,凌朗原假意被抓,引巫兴谋亲自打开,才被发现的。
而眼前这幅诡异,看上去,应该是比鲛人藏身之所,更加隐秘的存在。
没有巫兴谋在场,在浮生若梦的限制中,本是不该存在的。
除非……
【除非什么?】系统忍不住开口问道,饶是见多识广,眼前的事情,也超出了它的认知。
【除非,浮生若梦并不是凭空生成的幻境空间。】温瑜抬头,眼眸微深,看着眼前这让人不适的供奉,说出了她曾想过的推断。
【除非,它是依托于现实,共享空间、重叠而生的幻境空间。】
【依托于现实?重叠而生?】系统拽着桌子腿,眨眨眼:【宿主,你是说,我们现在就在真正的御兽宗吗?】
【这些被聚怨壶引动的怨气,是来自于真正的御兽宗,导致幻境空间受到了影响?】系统喃喃:【如果这是真的,那现在的御兽宗,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与此同时。
御兽宗内。
客峰西院内,巫振锋乌眉紧锁,他看上去是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长发乌髯,举手投足间,有着属于成熟男人的风|流倜傥和韵味。
与巫兴谋的眉眼面容之间,有那么点亲缘血脉的微弱相似,虽不多,但若是巫兴谋瘦下来,也会是这修真界的美男子之一。
若是往常,御兽宗内新晋的女弟子,总会忍不住往巫振锋这边看上几眼,一是巫振锋随和,并没有什么宗主架子,二是他自有成熟魅力,引得这些年轻活力的姑娘,无端会有些心动。
可现在,无干弟子全被屏退。
院落内,那构筑于几座山上的阵法掩映之下的雕像密密麻麻地显露出来,最近的一座,就在巫振锋的眼前,与他额头的距离,不过两指宽。
近到,他能清晰地对上,那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眼睛。
巫振锋颔首,沉默而恭谨地行了个礼。
“可查清楚了?这间屋子的护山阵法,怎会失效?”他沉声发问,只是微微侧过身,仍以眼前的雕像为尊的模样。
他的下首,跪着一个人。
虽是跪着,可也能看出她身材高挑手瘦长,她穿着干练的侍卫装,微微蓬乱的头发被一根麻绳扎紧,头发的尾端,仅到脖子,长短不一,像是被人粗暴且胡乱地用刀割过。
一串勾爪别在她腰后,尖端是擦不净的血污黑色。
她眉眼细长,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仅仅单膝跪在那里,垂着头,也能察觉到她长腿长手中蕴含的力量。
“禀宗主,已经派人去查过,有人借用灵宝扰乱了阵法平衡,致使掩藏阵法暂时失效。”飞羽的声音平静,或者说,是没有感情的陈述,连速度都没有起伏。
“此处并无人居住,旁院是此次参加灵兽大会的一名散修,他声称并不知情,我已亲手搜魂,他说的是实话。”
活人搜魂,相当于清醒状态下,放大十倍感知,然后拨开脑子,一点点地抽着经脉,并用砂纸打磨过的疼痛。
很多人挺不过去,直接死了。
挺过去的,多数也心智受创,或疯或残。
这样残忍的酷刑,在她口中,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做了,便做了。
巫振锋:“人处理了吗?”
“已献祭给大人。”
飞羽垂首,在说到“大人”两个字时,双手承于胸|前,成尖塔状,神色恭敬地将指尖贴在下唇唇间。
“这意味着,你没有查清楚。”巫振锋转身俯首看过来。
他乌黑色的袍角微动,拂过飞羽重新按地的手指。
巫振锋的袍子,是用百只化形灵鹫胸口的护心羽做的,与肌肤接触的时候,很是柔|软。
飞羽很清楚。
因为那护心羽,是她一根一根亲手剜下来的,迎着族人叛徒的唾骂和目光,那一天,连指缝都沾满了血。
一个月都洗不干净。
“请大人再给飞羽一些时间。”她伏低了身子,面色平静,没有表情,像是没有感情。
“一天。”巫振锋哼了一声:“你自去领罚。”
“是。”
飞羽跪伏着退下,待离开院落,才站了起来。
她没有停留,一应安排排查,同时,又安抚知情的宗内弟子,只说,是那位大人,因为最近一一刀认主之事,而显现灵迹。
到了晚上,仍不停歇。
等回到住处,已月过中空。
飞羽脱了衣服,全身上下,不着寸缕,从书柜的秘密隔间中,取出一座雕像。
那雕像与白日那些雕像一般无二,眼睛像是活的,嘴角翘起的笑意,懒散随意,写意风|流。
雕像被摆在床上。
飞羽跪了下来。
柳树种了满院,几乎将房屋的存在挤压。月光下,黑色的阴影纠结盘横,透过窗户,打在飞羽光裸的背上。
肌肤光滑,只是背上有着浅浅的棕色小点,像是雀斑,若是不仔细看,便不会注意到。
她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仍旧是那个双手和塔,抵于唇间的礼节,微微低首:“请大人宽恕。”
然后,飞羽伸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勾爪,向着自己的后背,打了下来。
一下一下。
鞭笞声和血肉撕裂声,响在空寂的院子中,却没有听到一丝痛吟。
像是被打的人麻木到没有感觉。
天空之上,飞来几只鹫鸟,盘旋而落,久久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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