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第1/2页)
余家发现被骗已经是几天以后。
“真是岂有此理!”
余道诚一回到府里,就把官帽一扔,扯开领子发脾气。天越加热,他的心也像滚在沸油里。
“这个该死的二丫头,事情都没弄清楚就过来哭,裴素哪里打碎巡抚大人的玉雕像?”
没打碎?
三小姐一听就慌了:“糟了,那裴素……二姐夫岂不是还一如往常?”
“可不是么。这两天为父连他的消息都不敢听,今儿才知道他好端端的,仍旧在官场大受青睐。这该死的余莹,真是气死我了!”
平白得罪了这个好女婿,还白白解除了收养关系,余道诚只觉得同僚的关切都是嘲笑,心里窝屈后悔极了。
“老爷,恐怕二丫头不是无心之失,”
孙氏脸色发白走进来,让下人都退下,连女儿也赶出去,对余道诚说:“许是她知道了当初的事儿!”
“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
“老爷,你听听县里酒楼茶肆新说的书,我怎么越听越像咱家的事儿!我心里慌得很,这事儿不晓得被谁泄露出去了!”
孙氏之前就是利用这些说书人传播流言的,她自己本身也很爱听说书。没想到这几日忽然极为流行一套新说书故事,穷书生忘恩负义吃绝户,听得她越来越变色。
临死托孤的军官,穷书生一共有两个亲生女儿都一模一样,尤其是钱也对上号了,八百两黄金!
孙氏听到这儿已经坐不住了,立即找到说书人,问谁写的书,说书人只说不知道,忽然一夜间就流传开来,他也是层层听别人转述的。
如今满县议论纷纷,都骂穷书生一家不做人,竟然吞了当年恩人的遗产,虐待他的孤女。
“有些认识的人,已经在影影绰绰向我刺探打听了。老爷,你快想个办法,再不阻止流言,叫人家都猜测到了,有什么意思?!”
孙氏只觉得太丢脸,不敢出门见人,余道诚却想得比她更深,更可怕。
“二丫头是不是早听说了,故意算计我们?”
“是啊,要不然她怎么骗咱们跟她解除收养关系?这死丫头,一点良心没有,不记好处光记坏处。下一步她是不是该问咱们要钱了!”
养父养女钱没法分清楚,叫肉烂在锅里。解除收养关系,成了两家了,可不就是准备着撕掳要钱?六千两已吞到肚子里,岂能再给她?
“赶紧派人去盯着裴家!”
晚上下人过来回报消息。
“听说二小姐过两天要祭拜亡父,之后便要准备上京城。”
上京城?
裴素接下来院试乡试都是在省内,裴素最近都不用赶赴京城考试,她一个孤女,京城又没有亲戚,千里迢迢去那里做什么?
“哎呦,不好,这死丫头想要告御状!”
这没良心的狠心死丫头,定然因为自己是七品监察御史,怕县里奈何不了自己,就要去京城讨回公道。无论是告御状,还是去御史台揭发他,余道诚定然会丢掉自己的官帽!
假如再挖出郑三等人的命案……
官财尽失不说,甚至会丢掉身家性命!
孙氏都惊得不敢说话,惶恐地看着他。她都做了这么多年官太太了,她不想再沦落到以前住破院子的境地啊!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余御史眼神阴暗起来。
“去打听一下……”
~~
三日后。
一座孤单的坟墓,一张漆黑的条桌,几盘祭品猪羊鸡鱼,时鲜果品,青色的小香炉中插着高高的香,青烟缭绕在林风中。
烧了一堆纸钱纸元宝,伏地哭泣的素衣女子被同样素衣的丫鬟扶上了青布小轿。
两个轿夫抬着轿子,旁边步行一个小丫鬟,摇摇走了两里路,途径一片荒林,忽然冲出两个蒙面人,三两下打倒不会武功的轿夫,轿子重重落在地上。
蒙面人掀开轿帘,迎头而来的却是一片凌冽的刀影!
此时,远处忽然冲过来一群官兵,团团围住两个凶手,而真正的余莹和裴素这才出现在外围。
~~
“这是陷害!”跪在知府的堂前,披头散发的余道诚仍拼命抬头喊冤。
“大胆余道诚,还在狡辩!你的两个同犯已然招供,签字画押,难道你非要等着酷刑加身,受些皮肉之苦,才说实话吗?!”
知府一拍惊堂木,两边衙役一起敲棍助威。
余道诚看着端上来的一样样可怕刑具,还沾染着不知多少人的血迹,终于脸色黑败,软倒在地。
府衙这边早就掌握了余道诚杀害郑三等三名知情仆人的旧事证据——裴素友情提供,又有同案犯人受其指使刺杀余莹的口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