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架空民国落魄戏子28 (第2/2页)
“时小姐就是聪明,怪不得三言两语就能让姜司令那么欣赏。”郑舒然翘起二郎腿,“其实姜司令昨天就秘密到达租界了,因为有重要会谈,保密工作做得好,直到今儿早晨老爷子我们才从自己的渠道听到一点风声。一会儿晚上有个接风宴,会有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到场,不过你不是说过不喜欢跟一群不认识的人凑在一块儿吗?司令就提前把你请到家里。”
白逾明直言:“那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那不用,司令说,时小姐看人眼光肯定不会差,时小姐的人那就是自己人。”郑舒然道,“白老板就稳稳坐着吧。”
时浅渡撇撇嘴:“这老姜,请我过去也不先问问我时间上方不方便。”
郑舒然轻咳两声:“嗐,我查了一下今天白老板不用登台,想着你天天也没什么事,自由自在的,就擅自过来了。”
“什么叫天天没什么事?”
可不是天天就闲着玩吗?
郑舒然心里这么想还行,没真说出口。
“得得得,我这瞎说什么大实话。”
车子畅通无阻地穿过街市,来到僻静的别墅前停下。
高大的欧式铁艺门前,已经停了一辆车。
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同负责安保工作的队长掰扯。
“你看,要不这样,你帮我把名片和礼单带进去献给司令,说不准司令就愿意见我们了呢?”时嘉荣讨好谄媚地笑道,“我真没有骗你,是商会的时嘉荣,我此前早就与司令用书信电话交流过几次了,司令肯定会见我的。”
杜金兰在旁附和,还不忘威胁一句:“是啊是啊,司令肯定会愿意见我们的,如果耽误了司令与我们要谈的正事,你负的起责任吗?”
安保队长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他面无表情道:“二位请回吧,司令不会见你们的。”
这时,别墅中走出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
队长观察力好,最先发现:“刘副手。”
时嘉荣立刻上前招呼:“您就是司令身边的刘副手啊,幸会幸会,我是……”
刘副手挥挥手:“开门。”
队长一开始有点蒙,但瞥见不远处缓缓驶来的车辆后了然。
“是。”他应声,立刻打开了大门。
时嘉荣的腰板立刻挺了起来,洋洋得意地瞥了队长一眼,又对刘副手笑道:“真是麻烦你了刘副手,就说司令肯定不会不记得我的嘛!”
刘副手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睨过去:“劳烦你让开。”
“……啊?”
时嘉荣愣住,得意消散,尴尬涌起。
发现后面来了车后,不乐意了。
“这……刘副手,来拜见司令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车中的是司令重要的客人,你如果一直堵在门前,耽误了司令的事……”刘副手眯起双眼,“以后可就不是司令见不见你的事了。”
时嘉荣咽了咽口水,心说,后面这难道也是某位惹不起的高官?
有些事,确实不是一个商人能介入了。
他拉住杜金兰的手腕,往后退了几步,又给自己的司机使了个眼色。
“还不快挪挪车,把道让出来?”
时家的车缓缓挪开,郑舒然开车经过时嘉荣夫妇。
小李还真是个贼有眼力见的,擦过二人时,故意放缓了车速。
同时,车窗摇下。
时浅渡搂住白逾明的肩膀,笑眯眯地望向窗外的人。
唇角往上翘了又翘,形成一个嘲弄的弧度。
“时、时浅渡?!”
杜金兰比时嘉荣的反应还大,立刻尖声叫了出来。
时浅渡的眼睛竟然恢复了,还带着那戏子一起!
时嘉荣自然也看见了,脑子里嗡的一下子,差点乱了套。
要是让司令看见时浅渡带着那个戏子,那他的计划岂不是全都泡汤了??
他一个猛子冲了过去,还没拦到车前,就听见刘副手给手中的枪上了个膛。
刘副手道:“时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刘副手,车上的人正是小女,我只是想作为父亲跟她说两句话,免得她被一个戏子蒙蔽欺骗啊!”时嘉荣就差声泪俱下了,说得自己都觉得感动,“做父亲的,哪有不担心自己女儿的?”
做父亲的,哪有卖女儿给自己换富贵的?
有是有,全是无耻之徒!
刘副手心里门清,冷笑一声:“时小姐和白先生都是司令重要的客人,你少在这儿对司令的客人指手画脚,来两个人,把时先生和夫人一起送回去。”
……
从姜司令府上回到自己家里后,没过多久,就下起了雨。
气温越发的低了,到了夜里,寒气逼人。
白逾明站在窗边吹吹冷风,想了想这两天的事。
他寻思,这矫情也矫情了,小性子也耍了,总没有等着时小姐主动让他回去睡的道理。
应是他抱着枕头去找时小姐比较好。
若时小姐醒着,难免揶揄他两句,怪不好意思的。
还是等她睡着了再偷偷过去,等明儿个早晨,时小姐肯定不会不给他台阶下。
或者趁时小姐早晨迷迷糊糊的时候,把事情说说,这么就糊弄过去了。
他在客房中踱来踱去,突然顿住脚步。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花花肠子了?
好像比以前多出来的心眼,都使在时小姐身上了。
白逾明恍然发现,自己不仅是比从前矫情百倍,遇上时小姐的事就思来想去、杂念众多,就连做人都没有从前本分了。
不知不觉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真叫人羞愧。
思及此,他一不做二不休,从床上拎起枕头,抱在怀里。
迈开大步,直奔时浅渡的房间。
刚上楼梯一转弯,正瞧见房门从里面打开。
他呼吸一窒,脚尖用力,当即转了一圈,折返到楼梯口。
这么眨眼的功夫,脸憋得通红。
他懊恼地轻轻拍打在自己脸上。
嘶,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畏畏缩缩的看见门打开就往回逃跑??
他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准备,往外迈了一步。
“时小姐——”
小玉跟抱着枕头的白逾明面面相觑。
“白先生?”
白逾明:……
耳根烧了起来。
他解释:“对不住,我以为是时小姐出来了。”
“时小姐已经睡了。”小玉心领神会,掩唇笑了笑,“我先下去了,白先生请便吧。”
白逾明抱住枕头的手指攥了又攥。
时小姐睡了?
是不是他在不在,时小姐都没那么在意啊。
怕她醒着,又不希望她睡。
人还真是纠结。
这回可算是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次戏文里那些千回百转的心思。
莫不是谈了感情的人都会这样?
他无声地叹了一下。
抱着枕头,终于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关好门。
他回头,望向离门口五米开外的床铺,视线落在那张脸上,唇角翘了翘。
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蹲下,蹲在时浅渡的面前。
双臂抱住膝盖,微微抬头,离他爱的人不超过五寸。
“本来……有好多道歉的话想与您说,这几天我太任性了。”
他声音很轻,几乎只能让自己听见。
任性跟固执和倔强是不一样的。
后者可能是坚持一件对的事,而前者则是无理取闹。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任性过。”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对最亲近的人做出最差劲的事。”
说到这儿,他多少有些沮丧。
“我不知道怎么相处更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您能一直……”
可能是太害怕失去了吧。
面对时小姐,理智不起任何作用。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又道:“本想今晚当面讲给您听,就算您嫌我矫情,也不想隐瞒您什么,这次就当是提前演练了吧,明早再说。”
说罢他往前凑了一点儿,偏头亲吻在时浅渡的唇上。
“时小姐,晚安。”
这时,他感觉对方的睫毛……在自己脸上扫了过去。
“……”
他蓦地后退了些,脸颊发烫。
时小姐醒着?
又被骗了,这明明是醒着的!
竟然装睡偷听。
他气呼呼地抿抿唇,手指戳到时浅渡的脸上,还学着她从前的样子,捏了几下。
“时小姐,您既然醒着,就不要装睡了,逗弄我真的很好玩吗?”
时浅渡闭着双眼,没有动。
“时小姐,我知道您醒着。”
白逾明见她依然不为所动,扬声道:“您再装睡的话,我要……对您图谋不轨了。”
不等对方有反应,反倒是他这个开口威胁人的先脸红了。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身在市井,三教九流的,没少听说过一些腌臜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两人谁也没动。
干在这儿对峙。
还是时浅渡见他光放话没动作,实在看不下去了,睁开一只眼睛,笑道:“不是图谋不轨么?我还想看看你怎么图谋不轨呢,怎么半天也没个动静?”
面容近在咫尺,白逾明往后退,被一把勾住了脖颈。
反正更丢人的事也经历过,那些话本就是想讲给对方听的,所以没有多少不满。
他只是害臊地移开眼:“您果然醒着,为什么我说那么多话都不回应?”
时浅渡搂住他的腰,把这半推半就的人拉到床上。
她双臂缓缓上移,圈住白逾明的脖颈。
稍一扬头,便能吻在那对红润的嘴唇上。
“你不是说有的事情,谁也不说出来,只是了然于心更好吗?我可是听从你白天的教诲,这才装作不知道的。”
“……”
白逾明有点磕巴:“我是这么说过,但也分情况嘛。”
“还分情况?”时浅渡挑挑眉头,继续调侃道,“那你得提前跟我说说,什么时候该装不懂,什么时候该聪明?”
“我刚刚都承认错误了,您就别拿我打趣了。”
白逾明故意耷拉着脸,佯装生气,嗔过去一眼。
手上却轻柔讨巧地推了推时浅渡的肩膀。
时浅渡暗自把这个举动称作**型性撒娇。
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行,不拿你打趣了,快上床休息吧。”
白逾明露出喜色,没多忸怩,爬上床,伏在时浅渡身边。
接着撩起被子,帮她盖了盖,掖好被角。
“很抱歉。”时浅渡突然出声。
“诶?”白逾明的动作突然顿住,“您为什么这么说。”
“躲我两天,是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我看光了,才会觉得不舒服,不想面对我,是吧?”
时浅渡一开始觉得这根本没什么,毕竟都在一起了,还不是早晚的事。
所以她之前没当回事,还故意拿这事儿逗弄了白逾明一次。
后来换个角度想想,这有点类似不知情的偷拍,其中一方以为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看见,所以放肆不少,却不想全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知道自己被偷拍了,内心肯定是崩溃无比的。
当然,偷拍比这严重的多,在心理上的感受却是相似的。
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个小角落,不希望被人看到。
“您……不用跟我道歉。”
白逾明从来没想过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换来一句认真的道歉。
他鼻尖酸涩,埋头在时浅渡的颈窝,用很小的声音闷闷地说:“我是您的人,您想看便看了。”
他只是觉得没脸罢了。
浪荡成那副模样,亏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正经人。
“您不嫌弃,我就很高兴了。”
“是吗?”
白逾明点点头:“是啊,承蒙您不弃。”
“我是说——”时浅渡翻身,暧昧地吻了吻他的唇,“想看便看了,是随时的吗?”
白逾明:……
他感觉到对方的膝盖抵在了自己□□。
一道身影挡住了窗外的月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
时浅渡弯腰垂首,缠上他的唇齿:“上次在最后的时候把你气跑了,这回不会在让你心里不舒服,好不好?”
白逾明觉得自己被哄的五迷三道的。
他点头,没一点反驳:“好,都听您的。”
感官的愉悦侵蚀一切理智。
直到一切都结束,白逾明疲倦地双眼轻瞌时,才昏昏沉沉地想到,自己明儿个还得登台呢。
他清醒了一点,正见到时浅渡坐起了身,连忙抓住她的衣角。
“时小姐,你要去哪?”
上次是他被气跑,难道这回反过来了?
他双眼水雾蒙蒙,红潮还没褪去,一呼一吸都是温热的气息。
明艳的面容就跟水洗了似的,极是漂亮。
“担心什么。”时浅渡揉揉他的头,“我又不会跟你似的,把我自己丢在这儿的。”
白逾明理亏,缩回手。
他点点头,看起来没了平日里的倔劲儿。
时浅渡从床头柜旁边的地上拎起暖壶,倒了盆温热的水,把毛巾浸湿。
她吹了个口哨:“露出来,我给你擦擦。”
“……”
白逾明瞬间清醒了大半,强撑着坐起来一点儿。
又很快就妥协了似的,缓缓躺了回去。
“唔,好吧。”
然后,跟个受人胁迫的小可怜似的,慢慢地把身子都露在了时浅渡面前。
时浅渡“嘁”地笑出声音:“我还以为你要推拒两次,没想到这么听话。”
她用温毛巾给他把身上能擦掉的痕迹都擦掉,动作柔和,生怕他伤到似的。
不过不算老实,有意无意地逗弄他两下。
白逾明身上疲累,倦意越来越浓。
他意识朦胧地拍了拍那只手,嘟哝:“别闹了时小姐,别明天我……登不得台。”
时浅渡没听清:“什么?”
她把毛巾丢到一边,上床,搂住白逾明的腰。
这人就跟清醒着似的,裹起被子往她旁边蹭:“时小姐……”
“嗯。”
时浅渡应声,把人圈在怀里,轻轻地抚过他的背脊。
白逾明舒服地哼了一声。
他模模糊糊地说:“明天您送我去,对吧?”
时浅渡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您……!”
白逾明低哼一声,翻过身,闹别扭一般背对时浅渡。
“还说会陪我一辈子……想来也就我会相信这种哄人的鬼话。”
时浅渡恍然想起来,明天白逾明要登台唱戏。
这是怕她不信守承诺,不送他、接他呢。
她亲亲白逾明微肿的唇,温声笑道:“刚才那是逗你玩呢,我当然记得明天要送你去戏楼了。”
“又是骗人的鬼话。”
白逾明的唇角翘了翘,眼睛迷蒙地睁开一点点。
偎过去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畔半开玩笑地承诺,轻轻地哄。
“睡吧,别想了,还要接送你一辈子呢,每次都这么纠结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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