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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傍晚, 山间的风转凉,清泠的河面吹得波纹四溢。
包括导演在内, 剧组七八个工作人员聚集在河岸边,小心翼翼地喻瑶从河里往上拉。
宋岚早就分清她到底是经纪人还是助理了,挤在人群最前面,顾上自己微凸的小腹,抓住喻瑶的手,第时间毯子裹到她身上。
喻瑶全身湿透, 几乎素颜的脸上片清水洗的澄净纯美,但嘴唇没红,淡淡的苍白色也尤其显眼。
她拢着毯子, 跟大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转头和宋岚说:“你怀着孕, 别总跟着我跑了,我自己可以, 再说还助理呢。”
喻瑶也没想到,宋岚居然会三个月闪婚, 紧接着就怀了孩子,进度相当迅猛。
宋岚正忙着给她擦水,没憋住小声八卦:“哎,你还说我呢, 我直想问, 你比我结婚可早多了, 没打算要孩子?”
喻瑶稍稍停顿,隔了片刻才色自然地说:“我想要,当妈辛苦, 受罪。”
宋岚接受这个理由:“得了吧,那位就差你供起来了,你要是怀孕,他指定得怎么金娇玉贵的对你,能受什么苦,而且我给你打包票,以你的条件,就算了,身材也照样好,用顾虑。”
喻瑶挑了挑眉,看着宋岚的孕肚些失,很快掩饰住,暗自轻叹着,表面上还是坚定移:“真想要。”
宋岚她这么笃定,也就相信了,再乱劝,转而安慰她:“我怀四个月已经稳定了,用紧张,照顾你成问题,他最近在你身边,我你交给别人放心下,还是自己跟着好。”
“我就是正常工作拍戏,真没事,”喻瑶说着又忍住好奇,“岚姐,都好几年了,你还那么怕他啊?”
宋岚倒吸气:“看你问的,他就只在你面前是个洒向人间都是爱的大天使,随便换个人试试,脑袋都能让他只手给拧下来。”
喻瑶失笑。
这夸张了是。
她老公哪那么恐怖。
宋岚又感慨:“这也就是他在,然他要是亲眼看你现在这样子,知道得什么反应,我都怕导演头够铁,撑住压干脆你这些吃苦戏全给删了。”
阳略微西沉,风又更大了些,天气确实点冷了,喻瑶满身是水,裹着毯子也被吹得瑟瑟,忍住打了个轻微的寒颤。
她本来还准备好好跟宋岚说几句,给容野正正名,就算他在,也会施压给她改戏份的。
阿野平常是管得很多,但极少会干涉她的工作,她爱做的事,之付出的事业,直被他摆在高位上,给予她的也始终都是无条件的认可。
到现在,结婚马上就要三年了,当初蜜月完以后,她就逐渐回到了正常的工作节奏里,该接戏就接戏,只是选择上更严苛挑剔了少,更别提那些情感戏份重或者尺度大亲密戏的,到手边她就直接回绝掉了。
她的爱人敏感容易受伤,她就定会心疼他每点情绪。
况且她直都相信,好的电影就算没那些元素也样精彩,让阿野难,就是她挑剧本的第道门槛。
她现在在拍的是部亲情片,角色是少时被骗怀孕,独自带小孩的年轻单亲妈妈,小男孩才三岁,演员也别可爱,只是拍摄环境的确艰苦。
这倒难熬,真正让她适应的是,以前每次拍摄期间,阿野都会来剧组陪她,哪怕集团里事务缠身,他跟她在起的时间至少也半以上。
但这次样,他在美国几场重要会议,又加上落定合,已经出去快十天了。
她在山坳里信号又奇差,别说跟他视频,连通话发信息都难,发张照片能能成功还得看运气,这十天里,个完整的电话都没打。
结婚以后,他头次跟她分开这么久。
此刻天凉,再被寒风吹,毯子也挡住直扎骨头的冷意,喻瑶感觉身上的水快成冰了,她发着抖,心里那些纠缠的思念忽然就疯涨起来。
喻瑶默默嘲笑自己被婚姻惯坏,简直越来越矫情了。
她整个人蔫了下去,话也想多说,叮嘱了宋岚句,低着头想去里面遮挡的地方暖暖,但刚走出两步,前面就隐约传来异样的喧哗声,紧接着又转寻常的安静。
喻瑶脚步顿了顿,抬起头想看看,然而将落的阳格外浓烈,她眼睛被晃了下,伸手挡住的短短几秒钟里,就感觉人大步走到了她面前。
她需要看清楚,身体自己的本能,在他气息逼近的时候,脉搏已经脱轨似的加快。
对方很沉默,直截了当地她原地抱起来,手臂紧紧勒着。
身体紧贴的刻,她头都没抬,双手就自动环了上去。
她知道这个人是谁。
喻瑶咬住唇,心里那些摇摇晃晃的情绪说上是被他安抚,还是搅起了更大的波澜,她时说出话,只是亲昵地头往他颈边靠。
“阿野,”她平复了下才睁开眼,望向他绷着的唇角,轻声说,“你回来了。”
容野从来在乎现场多少人看着,他她身上已经半湿的毯子裹紧,低低“嗯”了声,抱着她径直走到休息区。
山坳里条件实在限,也没什么好的地方,就近只几间简单搭起来的小板房,边角还透着风。
宋岚从后面跟来,怀里抱着新的浴巾毛毯和大衣,小心翼翼敲门进来,放到容野手边。
喻瑶心脏撞得喉咙发痒,忙说:“岚姐,你快去歇着吧,当心肚子里的宝宝。”
容野的目光扫宋岚小腹,依然没出声,宋岚却被吓得够呛,总觉得像刀在孕肚上割去了,她赶紧知情识趣地带上门撤退。
周围没人了,喻瑶在容野微凉的后颈上摸摸,又叫了他声:“阿野。”
十天没,他比分开之前清瘦了,下颚线更锐利,棱角分明的,睫毛尖上还沾着山坳里的尘土。
看就又没休息,路披星戴月赶回来的。
容野坐下,喻瑶放到自己腿上,扯开那层湿毯子扔边,给她披上更厚的,又拿大浴巾给她揉头发,手上动作怎么温柔,故意她长发弄乱。
喻瑶好笑又无奈,小疯子这是闹别扭呢,声吭,话也和她讲。
她艰难地从浴巾里钻出来,完全知道自己脸色煞白到什么程度,还笑眯眯问他:“是是想我啊,回来就这个态度?”
她的状态,以及这句话,起刺了某人的经。
容野忽然抓着浴巾的两边朝自己拉近,喻瑶被罩在里面,只能跟着扑倒他面前,她没时间再说什么,他的唇就重重压来,挤进浴巾拢出的片昏暗里,在湿漉漉的潮气里恣意吻她。
喻瑶起初还能势均敌地回应,但他攻势凶狠,她很快失去周旋的能,甘愿放软了身体,由着他尽情宣泄。
周围还细细的风声,他的呼吸混在中间撩着喻瑶,她的冷意消退得干净,只剩断涌起的热,脸颊也了血色。
他嘴唇被磨得滚烫,流连着蔓延到她耳廓。
“你说想想?”他沉声逼问,“仗着我联系上你,就敢随便往河里跳是吧?这种戏拍几场了?”
喻瑶攥着他衣襟,多少点小心虚,她确实瞒着他了。
“还是怕牵扯你精,”她试图找出个正当理由,“我要是提前跟你说,你在外面能安心才怪了,再说没几场,是你碰巧赶上……”
他眸光仍然深暗,没溶解的迹象。
喻瑶跟他对峙几秒,迎上那双缠着血丝的眼睛,乖乖主动举白旗,顺嘴亲了亲他眉心:“……好我说实话,趁你走以后直在拍,是落水就是滚山坡,但确实是故事需要,没人难我,今天是最后场,受苦的已经全拍完了,真的。”
她语气温软,指尖他睫毛上的灰尘抹掉:“你看,你回,我就都好了。”
容野闭了下眼,手掐在她腰上,略微用了,疼,只是让她酸痒:“没下次了,我就得天天盯着你,天看,你就——”
“——我就想你。”喻瑶痒得乱动,嘴上还没闲着,完美接上他的话,搂着他笑。
她了解阿野了。
只要她坚持的,她喜欢的,即使他再情愿,也会无底线地纵容她,他看起来凶得很,其实对她哪脾气。
容野脸色刚点缓和,想倾身再去吻她,着的门就轻轻动了下,被双短短的奶白小手臂从外面推开,敞开的门缝里,探进来张肉乎乎的圆脸蛋儿,怯生生叫:“麻麻——”
喻瑶怔,随即反应来,扶着容野的膝盖扭身,朝门招了招手:“龄龄,怎么了?”
她及时给容野介绍:“这是演我儿子的小演员,你之前应该。”
喻瑶说的很顺,但话音落下,就觉得哪里别扭,果然看容野的色,那些她好容易逗出来的笑意已经彻底消失,长睫半垂着,双眸阴郁地看向龄龄。
龄龄要被他吓哭,呜呜咽咽说:“我听说,麻麻落水,怕感冒,来送被子。”
“……妈妈,儿子?”容野缓缓侧头,注视喻瑶,“我上次他的时候,还这么叫。”
喻瑶额角直跳。
这是什么诡异的修罗场。
作暴风中心,她决定逐个击破,先挑好哄的来。
喻瑶立刻从容野腿上下去,走到龄龄跟前,弯腰摸摸他脑袋:“我没事,天冷,你快回去,还啊,妈妈这种称呼只能在拍摄里叫,平常可以,叫姐姐或者阿姨都行。”
等泪汪汪的龄龄哄走,喻瑶扒着门,直目送到他安全跟大人汇合才退回来,结果转身就撞到男人震动的胸上。
她下意识靠向门板,容野留余地的欺近,身体抵着她,气息火热而压迫。
喻瑶被他禁锢着能动,干脆享受地往他肩上挂,也没打算挣脱。
容野扣着她细窄的腰背,人提起来,让她踩在他鞋面上,四目相对地往她眼睛深处看,许久后才问:“瑶瑶,你是是也想要。”
喻瑶愣住:“要什么?”
他抿了抿唇,别开视线,贴着她额角,低声说:“……孩子。”
喻瑶放慢呼吸,在他看到的角度调整好语气,才揉着他短发笑:“别闹了,我早就和你说想,孩子什么好的,怀着辛苦,生出来疼,又麻烦又闹,还影响我们两个生活。”
“你别龄龄就胡思乱想,”她斩钉截铁,“我只想跟你简单的日子。”
容野僵着的脊背似乎在她几句话里得到拯救,慢慢放松下来,拧死的眉心也舒展开,她往怀里更紧地压了压:“嗯,听老婆的,喜欢,要。”
喻瑶已经分清自己是心疼更多,还是欣慰更多。
结婚后的很长段时间里,孩子都成了悬在阿野头上的威胁。
起初她没意识到,还曾经很好意思地等待怀孕,看别人小孩也经常拉着他起去逗弄,后来才明白,每次她热情地对待小朋友,他都站在她身后,眼底里动声色地溢着安和敌意。
她是他千辛万苦才求来的暖巢。
那么小,那么珍贵,只可以容纳他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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