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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假装咸鱼第87天】 (第2/2页)

红丝绦之下的木牌,轻轻叩击着,描摹有两人名字的墨字,在夜色里蜿蜒成了细细的缠丝,悠悠钻入所有人的眼帘,旋着旋着,忽然间,伴随着欸乃一声,临湖的一筏翡色扁舟,漾入了镜头,是一道玄色的少年衣影。

少年面影熟悉极了。

画面被蒙上了缥缈而温暖的滤镜,使得少年郎像是梦中残影,又像是具体存在着的人。

当少年回过身来,对着镜头,抱剑挽臂,偏了偏头,眼神沉黯又深情:“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师傅,我来带你走了。”

此一话落,很多人都捂嘴哭出来,这是易南珂饰演的暮渊啊。

好多粉丝都在说,是不是暮渊复活了,他来营救教主了。

只有辛禹知道,这是易南珂杀青前早就拍好的戏份。

夜色与暴雨阴阳交叠,火光弥足昏昧,雨色斜照入池台,俨似筛略过了的渔火琉璃,沧浪台上尽是烟灰火尘,山崖之外,太玄宗门的子弟,仍旧急得如热锅上的浮蚁,雨雾与火光,将阙幽涟的面容映照得晦暗不明,她走了一处险路,堪堪渡上了天堑,适才来到了沧浪台外。

有她开了天堑,身后的四大门派子弟们,都相继奔涌上台。

阙幽涟速度最快,赶至沧浪的内殿,就正好,她看到了魔教教主,竹篪之声尚在继续。

模糊的火影里,花无焚身上都是灰烬与血,火在寸寸摧残她的躯体,但她浑然感知不到疼痛似的,狂乱之中,兀自在池台上吹奏哀乐,魔毒已经攻入她的心脉,悉身已经泛起了妖艳的绯红之色,那一张魅惑众生的面容,倒衬得愈发淑丽姝美。

——她真的是疯了!

阙幽涟心中一片剧烈的恍惚,想要找到赵宥叙的身影,却发现他就伫倚在玉柱之下,阙幽涟失声喊了一声:“宥叙!——”

这一声刺激了花无焚,也惊醒了赵宥叙,他看向阙幽涟,阙幽涟用剑挑开了碎裂的横梁,冲到他身侧,“捂着耳,快跟我走!”

花无焚忽然停止竹篪,冷眼看着两人牵在了一起的手,倏忽呻笑起来:“以天为霞帔,以火为喜烛,我倒是成全了你们俩个,今日是个吉日,你们是不是还得拜个天地与高堂?”

她的眼神苍凉而痴怨,越是越说,声音越冷:“哦,你们爹娘都死了,那不若就姑且拜一拜我?”

话辞寂冷又讥诮。

赵宥叙咬肌绷紧,心绪复杂至极,百感交集,与花无焚对望了一下,阙幽涟也凝视着花无焚,主动将男人的手握得更紧,大火燃烧的声音,一举淹没了每一个人的心律声,也淹没了每一个人的心声。

阙幽涟隐微地颤抖,试图用从容不迫的口吻说:

“花无焚,今日你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纵使你千方百计来刺杀宥叙,有当如何呢?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如鬼,畜生就是畜生,尊严都给我们来扫地……”

“幽涟,住口。”赵宥叙寒声道。

阙幽涟被截住了话茬,不甘地敛声,但又道:“我说得一丝错都没有,宥叙,你想想看,你我的双亲,不都是被花无焚所屠害?天下人都来讨伐她,你又怎能对她有那恻隐之心?这可是助纣为虐!”

阙幽涟一席话,触怒了花无焚,她身上弑气陡沉,一如失控的兽,她淡淡地笑开:“什么是,助纣为虐?”

她话出,已经抽了长剑,剑罡森寒,狂乱的火光里,如索命的厉鬼击杀了过来,一时情急,赵宥叙欺身上前挡一挡,将反应不及的阙幽涟庇护在身后,那蘸过了无数人血的剑尖,刺裂了他身上的一角广袍,胳膊处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口,血丝如注如流。

阙幽涟露出忧戚之色,欲要言语,但被他用眼神止住了,他轻描淡写地将伤口上的血拂去,抬眸凝视着她。

八年前,这个小姑娘是被屠戮了全族的鲛人遗孤,当初藏在礁石之下的血娃娃,她苟活下来了,命运轮回,长大了以后,一心要报血仇。他从未想过,与自己共渡了一朝惺惺相惜的日子的云姣,会是她。

炽腾的夜,火焰熊熊烈烈,冲夜乱窜,如一群贪狼恶犬的舌苔,背景音是刮嚓的啸声,三道人影滞在原地,一切流年往事重新摊展开来,抛入火海,如若盛大的殉葬。

花无焚的绫罗鲛纱,随着烈风翻飞,眼神蓦然变得木然,她腕间的长剑没有停下,一直释放杀招,末了,伴随着阙幽涟一阵尖悚的低喊,她看到赵宥叙不再避让,徒手截住了她的长剑,铁剑锋利,磨穿了他掌声的肌肤,血一直在流。

花无焚看着他坚毅峻冷的面容,眼神晃动一下,听他低哑地说:“是我对不住你们鲛族,初次见着你时,我心中便有愧怍,但我是宫中最不受宠的皇子,自幼时生在帝王之家,母亲是婢女,我处境危难,为了争宠夺位,我唯有赢得父王心,才能步入青云,那时我若是公然违抗父命,舍身救你的话,我自当会沦为族亲异端,被视作众矢之的,云姣,这是幼时的我的生存之道。”

男人肃整的袖裾之上,血污一片狼藉。

花无焚冷笑了一下:“所以,鲛族的命不是命,是下九流的畜生,你纵容你的父辈迫害我族,夺得权势后,去庇护百姓来赢得名望民心,天下人敬你先天下之忧而忧,他们却不知道,你用摧杀一族的手腕,来庇护你的族亲,战神殿下,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

她偏着眉眸,笑色绮丽如魅:“本质上,你,与你的父辈,有什么区别?”

赵宥叙定定地看着花无焚,她的话仿佛抹了霜盐的寒刃,在他身上凿出了一道血窟窿。

面对这等深刻的羞辱,阙幽涟心律不稳,她想要去帮手,但被赵宥叙凛冽的眼神摁在了原地,这是他和花无焚的纠葛,任何人无法融进去。

赵宥叙将扎入腕间的长剑缓缓摁在地面上,“所以,我放走了你,不然,你如今毫无立锥之地,更不可能在我这里为非作歹,不是吗?”

花无焚陡然目光起了风澜,眸底有些难堪的慌乱,良久,她猝然将剑从他的手指抽了出来:“你是不是,早就就认出我是谁,你故意在高殿上救下了我,故意放我在身边放养,知晓我窃走了你的密牒,凡此种种,这一切你都知道,但你秘而不宣,想要看我笑话?”

花无焚越是说下去,嗓音都在瑟颤,难以遏制地悲鸣:“你的父辈羞辱我族,这还不够吗?偏偏你还要将我欺蒙在鼓里,这一段时日,都在看我的笑话,看我像个丧家之犬一般,粉墨登场?”

赵宥叙按住了她的长剑,抓住了她手腕:“我没有看你的笑话,一开始,我确乎没有认出你,我是在为你祛衣疗伤那一会儿,才知晓你身份。”

花无焚难以维持从容,心中的怒火,比以往更为炽烈,眸心尽是仇恨的血,如困斗的伤兽:“你枉披着一张战神的皮囊,说自己什么都没发现……赵宥叙,你可真够无耻!字字句句都是谎言!”

赵宥叙心中濡湿成了一片,仿佛遭遇了万蚁噬心,满腔都是铁浆,平生都没这般滚烫痛楚过,他说:“云姣,虽然我欺瞒你,就是想看清楚你真实的意图,”他苦笑,“我想让你悬崖勒马,把你从歧路拽回来,让你像个寻常家的女孩,过上自洽的日子。”

在烈火和烟灰之中,他看着花无焚的一张脸,她秀丽的面容上是一副他看不明白的复杂的神态,忽然之间,她挑起了他的下颔:“是吗,你这般在意我,那好,”她对着他说话,眼神却是看着阙幽涟,“你杀了阙幽涟,带我走,我们可以去个无人之地过活,就我们两个人。谁也不顾。”

阙幽涟心中塌陷了一块儿,她站起身来,说着冷峻的话:“花无焚,你在做什么青天大梦?宥叙是怜悯你孤苦伶仃,是悯佑你低贱的出身,适才生出恻隐之心,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战神殿下,是四大门派的统领,江山还等着他整治,民生还等着他挽救,外敌还等着他抵御,他肩负天降的大任,又怎会为了你这个亡命之徒,弃天下苍生而不顾?”

赵宥叙罕见地不说话。

花无焚:“你答我。”

赵宥叙眼神挣扎。

花无焚登时看出了他沉默的意图,猝然仗剑后退了数步。

赵宥叙抬眸,发现她隔得他很远,楚河汉界,咫尺天涯。

他意欲力挽狂澜:“云姣,我不可能答应你,但是,倘若你愿意洗心革面,我可以让提点刑狱司从轻宽恕于你——”

少女的目光渐冷,变得僵硬而陌生,直直地看着他,形同陌路。

这是绝望到了极点的神色,她终其一生,都没有如意过。

“砰”地一声,四大门派的子弟和猛将,都从四面八方围剿上来,他们跨过了天堑,前来营救赵宥叙和阙幽涟。

天下人都来讨伐花无焚了。

火舌在丝丝丝地伴着奏,场面喧嚣与混乱,凄厉得人如失智的兽,刀光剑影团团乱转,他们都斗不过她,不是葬身火海,便是被一刀封喉。

花无焚忽然感到一丝疲惫,她看到了赵宥叙,忽然之间,下定了什么决心。

不想再去追溯前尘旧事,她破开了人群,扎向他的那一剑,带了发狠的劲道。

阙幽涟一声叱喝:“宥叙当心!——”

她护在了赵宥叙身前,但赵宥叙比她动作更快,提刀接下了花无焚的那一剑。

彼此的剑都穿过了对方,但那漫天的血如飞雪,落在男人身上。

赵宥叙适才发现,刚刚交战之时,花无焚的剑偏了一个弧度,仅是穿透了他的袖袍,而他的剑,正中她的心脉。

花无焚如陨落的红蝶,彻底瘫倒了下去。

赵宥叙颓然,接住了她,如失群重伤的兽。

火光炽热,映照得她面容妖冶欲滴,风姿绰约,洗尽铅华之后,露出了最为纯澈的面容,眼尾噙着泪,卧蚕下的鲛纹泛着光。

此情此景,是她与他的分别之日,永诀之时。

火光虚化了,躁动的人声都在远去,她好累,阖上了眼眸。

据闻,将死之人都渴盼落叶归根,花无焚合眼的那一刹那,就看到了年幼的自己回到当初的槐花树下,外边世事沧海横流,但这一处古旧的世外之地,却是风景依旧,穹空如洗濯干净的夜光杯,槐花树正在盛绽,万籁俱寂,岛畔的水波澄澈如镜鉴,四散纷飞的流萤,引着她朝着岛上走去。

花无焚看到有个暌违已久的少年郎,正仗剑坐在树下,他似乎等了她很久很久,本来在打盹儿,见着她来了,瞬即起了身,拍了拍身后的尘土。

“暮渊?”花无焚微怔,“你怎么会在此?”

“师傅不是一直说,想回东海么?”暮渊牵了一艘扁舟过来,“你不在的时候,我特地造了一艘船,我试过了,抵御大风大浪,不成问题。”

花无焚一阵失笑,但笑着时,忽然眼眶湿涩:“怎么可以耽溺于这些东西,你该去习剑的。”

少年走上了船头,冲着她笑了笑,晦暗的世界一时光明起来:“再怎么学剑,都没有师傅的心愿重要。”

花无焚心神一动,看着暮渊递过来的手掌,云销雨霁,槐花树明朗绚烂,她看到自己停顿了一会儿,把手终于交放在他宽实的掌心里。

——“船起锚了,师傅,我们回家。”

——“好,回家。”

片尾,《焚心渡我》的音乐重新响起,少年和少女并肩伫立船首,她吹着竹篪,他则是一瞬不瞬看着她,漫天槐花之间,结局悄然落幕,只留竹篪之声荡气回肠,绵长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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