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假装咸鱼第71天】 (第2/2页)
辛禹看着孟迁旬带着白允儿离开的背影,陷入了一丝沉思,心中有危机感,感觉孟迁旬还会再来找茬,今次这一回,只是一出前戏。
晚上,孟家,山间私人墅窄里,孟迁旬甫一进入昏淡的客厅,牙齿咬住白色手套的食指部位,一扯,左手的白色手套被咬脱下来,他吩咐菲佣拿了新的一叠三文鱼,坐在沙发上,一边摩挲瑞葵,对白允儿温柔地招了一下手:“允,你喂下它。”
白允儿看到辛禹轻轻松松化险为夷,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听到孟迁旬这般对她下命令,她心下变得有几分忐忑了。
本身是对白狮有些惧怕心理,可她不得不佯作沉静地走了过去,当男人将三文鱼强塞在她手里,她身上都被惊出了虚薄的冷汗,下意识道:“迁旬先生……”
她怕啊。
孟迁旬的脾性素来阴晴不定,很是古怪,她看不透他。但为了要争取自己的演绎资源,为了上位,她不得不隐忍他的怪癖,不得不迎合他的掌控。
“辛小姐可以做到的,你自然可以做到。”晦暗的光影里,孟迁旬从背后亲昵地环住她,深沉的声音,慢慢压成了嘶哑灼热的吐息,“你不是一直想跟我说,要赢过她吗?现在,连一只小猫都驯服不好,往后怎么征服全世界的观众,嗯?”
白允儿看着瑞葵一脸凶相,像上古的梼杌,浑身上下都是匪气,这哪里是小猫?分明是索命的凶神恶煞。
白允儿咽下了一口干沫,但又想着自己绝对不能逊于辛禹,辛禹在内娱里有多么风光,而她就有多恨,就有多不甘心。白家的门楣,她的事业,荣耀,都要依靠于孟迁旬来支撑下去,为了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哪怕瑞葵会咬断她的手腕,哪怕遭受再多的屈辱、疼痛,又有何妨?
满腔的妒火和恨意,驱使着白允儿,对着濒临暴怒的瑞葵伸出了手去。千钧一发之际,孟迁旬却撂起铁血军靴,一脚将瑞葵踹开了:“滚去外面待着。”
瑞葵发出了一声短瞬呜咽,晓得主人现在有些不待见它,臊眉耷眼地跑出去了,还主动将大门带上了,很人性。
白允儿喂食的动作僵在低空之中,她听到孟迁旬的命令:“把衣服脱了,洗干净,去书房跪着等我。”
白允儿缓缓起身,慢慢解开了晚礼裙的系带,垂着眸看他,轻声道:“希望迁旬先生,记得我们之间所谈的条件。”
孟迁旬坐在黄花梨木的圈椅里,点燃了一枝烟,烟香缭乱了,在夜色连缀起来,如同女人的曲线,在他眼前荡漾,若隐若现,他猝然起身,走到她背后,拿起腰间的锋刀,刺啦刮下去,将黑夜切割了下来,系带未解,裙子先一步,落在了女人蝴蝶般的纤细足跟。
两个小时后,昏沉中的书房,他滞下来,道,“听闻辛小姐,最近在接洽『雅各钟表』的代言,以撒先生也是见风使舵之人,很好拿捏。”
白允儿直视着前方,轻轻说:“您让她出点事吧,赶不回《梦梁》剧组的话,那么这将对她名声大不利,这里是迪拜,是您的地盘,您有主宰权。”
“倒不如说,你想让她死了。”孟迁旬挑挑眉。
“我会亲手将她堕入地狱,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在亚特兰蒂斯酒店的深夜,不知为何,辛禹睡得不是很安稳,梦里混混沌沌的,各种乱象空袭,压得她喘息不过来。
她梦到了山河相继倾覆的亡国,梦到了焚火烧起了帝皇殿廷,梦到了罚她抄写世情小说的九皇子,又梦到了现世里,受到了黑粉送来的恶意礼物,梦到了自家保镖团队,白天差点与孟氏的鹰犬开火,她还梦到了很多事情,林林总总,不成次序,七零八落,像是黑白胶片,一帧一帧地逐次有序的上映,无声播放。
她早已从前世的记忆走出来了,面对那些旧去的部分,她可以做到坦荡与释怀,可是,当看到现世的人和事,她心中受到的触动更多。她梦到孟迁旬会吞噬辛氏集团,梦到他伤害了她所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那种场景,实在是惊心动魄,虽然她不断提示,自己是在梦里,这些都不是真的,都是假的,都是潜意识在起作用,但她还是吓得不轻。
梦魇在侵蚀辛禹的心神,搅来翻去,循回醒转十多次以后,辛禹终于略惫地坐起身,抬袖披衣,开了盏台灯。
雕花白石的窗台外,是海轻薄黄沙滩涂的声音,风势渐缓,温黄的光线还有玫瑰熏香,将她一点一点,从那个黑色的梦境沼泽,拽回了现实的情境里,妖魔鬼怪般的梦魇都消失了,原本动弹不得的身体,也恢复了知觉。
辛禹感觉额庭尽是虚腻的薄汗,心中空落落的,豪华大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陡然间,有一种想要寻找温暖依托的落寞感,她想要抱住什么,但怀中只有空虚。
她有些莫名的害怕与担忧,甚至是一份不自知的思恋。
辛禹打开手机,翻找通讯录,下意识给那个人打了语音通话。
弈城距离迪拜跨了好几个时区,她现在是凌晨两点,弈城那边应该还是八点左右。
今日不是休息日,这个点,他极可能还在公司工作,她平时很少会带电话给他的,知道他忙于各种会议和项目。
可现在,在意识还不是很清醒的时刻,在理智还并不清明的时刻,一种莫大的冲动驱策着辛禹,推动着她,做出了一次任性的打扰。
甚至,她连措辞都没斟酌好,就已经敲下了白色拨打摁键。
数秒之后,电话就接通了。
男人那端的背景音略有些嘈杂,好像是有一些人在交谈项目的声音,但这些声音慢慢地简淡了下去,男人醇厚低磁的声音,在异乡寂夜的房间里,如春夜里的雷雨,漫上听者的心上:“辛禹?”
辛禹握着手机的动作绷紧了,在这个声音里,男人的轮廓在脑海里具象地现出来了,她想起了梦魇里的那些事情,梦境在一步一步远离她,她现在渐渐想不起梦的内容,但压抑的感觉还滞留在身上,她盖紧被子,背部靠在枕褥上,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声:“我今天遇到了孟迁旬,他提到你,我没来由的,就很担心,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寇泽安静了一会儿,语气变得柔和:“别怕。我和他现在的合作还处于稳定期,他也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做出不符合规矩的事情。”
辛禹心中悬石悄然落地,轻轻道:“我就是担心你。”
话筒里有他呼吸的声音,没藏住一点笑,他问:“你现在在酒店里吗?”
辛禹『嗯』了一声:“妹妹的生日宴会流程走完了,吃了几口蛋糕,我就回了酒店,”她转过头,看着远空的曲折破碎的海岸线,说,“本来有玩得兴致的,现在一点都没有。”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讲这些话,带着一丝连她都不自知的嗔娇,夜里容易让人歇下心防,她话都也变多了。
电话那头,寇泽沉静地听她说完,适时问:“你来迪拜参加宴会,有身体不适吗?”
辛禹嘴角扬了一下,又欲盖弥彰地收敛住:“我没有水土不服噢,这里的人喜欢养豺狼虎豹,宴会上有一头白色狮子,大家都怕它,有人想拿它吓人,但狮子第一次见我,就很听我的话,想吓我的人,估计要气坏了。”
寇泽低声应了一声,缓缓勾勒她逗狮子的模样,想来是很动人的,但心上现出了一丝明显的紧褶:“虽然是家养的宠物,但到底还是猛兽,你有没有受伤?”
辛禹觉察他口吻略沉,笑着摇摇头,又想到他是看不见的,便说:“当然是没事的啦,它很乖的,有君子风仪,跟你一脉相承。”
寇泽失笑,静了一会儿,心褶舒展了几分,问:“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辛禹道:“明天要在迪拜隔壁的城市,去拍摄雅各的钟表代言。”
他的问题,似乎是某种启示,好像要隐隐约约地朝某一个方向聚拢。
辛禹指尖摩挲着被褥,佯作不是很在意地说:“如果不出意外地话,明天拍完了代言,估计就没什么通告了。”
寇泽忖了一下:“明天上午我来找你,听纪熹说,你后天才回江城乌镇,有一天的缓冲时间,我们可以在周边走一走,散散心。”
辛禹抬眸,看着穹空上方的铁道银河,殊觉心里暖融融的,原是空落落的地方,莫名被一种奇异的暖流填充得酣畅淋漓。
她不自觉说:“寇泽,感觉跟你说一会儿话,就找回了安全感,真好。”
那边的呼吸淡去了,变得持久的无声。
辛禹下颔抵在并拢的膝面上,耳根和颈部都微微烫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说话,虽然是间接抒发胸臆,但还是感到一丝丝的赧然。
良久,不知落地钟的钟摆,左右摇摆了多少下,话筒里,男人渐渐恢复了呼吸,他低哑的声音适时传来:“小姑娘。”
他很少这样称呼她,说话时轻若棉絮,这般柔软的词句,弹撞在了她心上最脆弱的地方,很快激起了涟漪。
辛禹血槽已空。
只听他说:“明天好好拍摄。”
辛禹慢慢地答:“好。”
挂了电话以后,她重新躺回床上,本来是平淡无奇的明天,因为有了他的参与,倏然之间,都变得让人期待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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