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侯府里的傻白甜 (第2/2页)
“饮食清淡即可,忌辛辣、刺激的食物,忌酒,忌生姜,忌腌制类,油炸类、烟熏类食物。”
饮食清淡?
无辣不欢的萧小少爷闻言,肉眼可见的不开心,一下就焉下去了。
他不高兴了,就想找个发泄口,怒气冲冲对外面喊:“来喜,你告诉魏叔,今天给幽篁院做菜的几个厨子,罚三个月,不,罚半年月银!”
今天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堂堂国公府那么大一个膳房,不可能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萧璞往日里也偏好口味辛辣的食物,棠灼本来以为是他自己固执不肯忌口,但是他压根不知道这些……
若说这背后没人,狗都不信……
等等,棠灼突然发现自己疑虑重重,正主可能心里根本没想那么多。
这小孩儿是听说不能吃辣以后才不开心,他不会真觉得这么简单的常识性问题,大家都跟他一样不知道吧?
棠灼侧头看了他一眼,她觉得这好像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他不觉得这后面可能有其他问题吗?
公侯府里的傻白甜?
棠灼突然有点怀疑自己。
也可能是沈家后宅给她留下的后遗症,导致她现在看哪个疏忽都觉得是阴谋?
想了想,她还是没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万一是自己想多就尴尬了。
棠灼看他兴致不高,觉得自己的事情改天再说也可以,反正他现在也动弹不了,于是,安安静静地陪他坐了一会儿。
窗外阳光明媚,鸟叫声不绝于耳,院子里的桃花已经快要凋谢,但偶尔还能闻到空气中残存的一丝桃花的芬芳,尚且还很稚嫩的少年趴在床沿上,难得安静下来,年近双十的少女坐在床边,已经有了大人模样。
萧璞唤来喜撤了桌上的菜,吩咐厨房另做,又主动问及她找他做什么。
凭他直觉,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棠灼矜持地颔首,“过几天再说也可以。”
萧璞一挥手,“说吧,别磨磨唧唧的。”
棠灼觉得小屁孩儿的语气有点恶劣,于是她刚刚那股温柔也烟消云散,“你现在能出府不?”
因为一站一趴的原因,在萧璞看来,棠灼此时给他的感觉颇有些居高临下。
少年不动声色抬了抬脖子,“当然能啊,这是我家我自然想出就出。”
“你确定……你没被禁足?”
萧崇气得可不轻,萧璞能不能出得去,棠灼对此很怀疑。
面对棠灼的质疑,他不由地微微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说你怎么能这样低估小爷?
“当然没有!”
“那你今天能跟我出去一趟不?”
她已经试过了,她不能离他太远,估计是那天晚上血渗进了伏阴珠,他俩莫名其妙结了个契,她也不能离开伏阴珠太久,在外面呆太长时间,会魂飞魄散。
要不是不得已,谁稀得他陪啊!
“你出去还要小爷我陪你?”
棠灼看他这态度,笑了笑,萧璞顿感不妙。
“我记得你爹好像不让你喝酒吧,你院子里的丹桂树下埋了几坛?”
萧崇要是知道他在院子里偷偷藏酒,那还得了?肯定下手比上次还狠。
萧璞脸色微变,反应过来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地笑道:“你在说什么?小爷我喝酒一向光明正大地喝,什么几坛!”
棠灼好似没听见他的否认,自顾自地支着下巴微微点了点头,以一种肯定的语气道:“嗯,还是价格不菲的寒潭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没有必要再不承认了,萧璞匪夷所思:“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那两坛酒他可是自己一个人埋的,做得那么隐秘,就连来喜都不知道。
棠灼翻白眼,你才属狗的,本姑娘喝过的寒潭香比你喝过的水都多。
“我听说,萧大人扣下了你三个月的月银。”
萧璞气愤:“是又怎么样?老头子坏得很,上次打一顿不甘心,还要克扣小爷的银子。”
“你可不缺银子花啊,你卧室那幅画儿后面藏了不少银票吧?”
萧璞身为定国公府的世子,手上当然有不少资产,但那些东西一动肯定就是要被萧崇发现的,手上能用的现银没那么多,老头子扣下了月银,他就只能靠自己以前藏下的银子。
萧璞之前胡乱花钱,去年在花楼一掷千金后,萧崇就将他手上的银子都看得很紧。
萧璞看棠灼这态度,还以为她肯定拿了自己的银子,不由气愤:“还小爷的银子!”
棠灼也不解释,“诶,别急。”
“所以,现在你去不去?”
在这短短的几十秒内,萧璞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好几翻,先是不可置信的震惊,而后是无所顾忌的猖狂,随即转化为不得不低头的无可奈何,还带了一点儿被胁迫的心酸。
他一头埋在枕上,气闷道:“去去去。”
“什么时候去?”
棠灼看了看他现在这个熊样儿,爬都爬不起来,啧了声,“算了,过两天再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萧璞果然没见过棠灼。
无聊的时候想找她出来说说话,都不理他。
等萧璞伤好得差不多了,棠灼才再次出现。
棠灼也并不是故意要晾着他。
月圆之夜对她来说情况还好,晒晒月亮整个人都精神不少。但平时在外面待太久,她整个人的颜色就会淡得像是随时都要消失一样。
因为准备外出去沈宅,要养足精力,所以她这几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一直窝在伏阴珠里陷入沉睡。
“哟,终于想起我了?”
“这几天,怎么叫你你都不出来,现在想找爷帮忙,没门儿!”
萧大少爷高傲地将脸迈到一边。
棠灼弯腰将他的脸掰过来,威胁:“你不想要你的寒潭香了?”
萧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清晨的风带着清爽和凉意,夹杂着昨夜大雨过后泥土的芳香从窗外袭来。有啄木鸟在树上啄木的声音传来,“笃笃笃——”一下一下,是在啄木头,又好像是啄在了人的心上。
棠灼都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怎么了?”
萧璞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耳朵尖有一抹可疑的红,却还是装作无事道:“没怎么。”
即便她这样俯身下来,从他的角度仰视看她,这张脸也毫无瑕疵。
棠灼突然明白了他别别扭扭的神色,嗤笑一声,“小孩儿,要夸我长得好看就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