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第1/2页)
苏氏在祠堂磕头抄经都是足数的,月牙天天都去计数,只是最后那些经文都没烧过去罢了。
合族耆老开祠堂,划名字那日,下了一场大雨,檐下水珠而如垂帘,将院中花草洗得透亮。
尤是发了绿芽那几支,冲得嫩生生的。
“姑娘,人快到了。”蓝心在荷风苑门口喊她。
晚晚对着镜子上了一层口脂,饶是昨日激动得没睡好,此刻看着也是面如春花。
暮家祖上都是读书人,旁系有几支去经商,和嫡系就不打往来,几位族老和暮凌志一个德行,自命清高,眼睛长在头顶上。
“一个商籍女子,出现在暮氏族谱中,已是耻辱,她本不该配你,如今休了也好,大家心中都明了,不是你薄情。”
晚晚歪着身子,视线越过柱子,看说话之人。矮暮凌志半个身子,腰挂玉佩,故作风流。
可那细窄腰带栓不住快发福的身子,肚子尖尖顶出来,比怀了四个月的夫人还显。
蓝心低身告诉晚晚,“是曾老爷堂舅家那一脉的,父辈就退出官场,此人现在还是个秀才。姑娘可唤一句二爷。”
晚晚收了下巴,挺直了背,施施然走过去。
“二爷想错了,不是休妻,是和离。”
话毕。
月牙掀起挑檐下的帘子,晚晚坦然走过去,“见过二爷。”
方才还振振有词的人眼睛恨不得挂在晚晚身上,“这位小娘子姿容不凡,是哪家女儿啊?”
“正是我嫡出的大女儿。”
这话便是告诉那人,是晚晚是柳氏所出了。那人果然变了神态,单手背于后,“你娘是商贾出生,这已是事实,可你毕竟是官宦儿女,读书长大,怎得如此不懂,休妻和和离能一样吗?你娘,她配和离吗?”
“是不一样,所以晚辈才擅自做主,一定要和离。若是休妻,岂不污蔑了我娘名声,爹爹也看见了,一会儿过礼时,可得说清楚了。”
“你”
“好了好了,”暮凌志从中劝阻,“死者为大,这事儿不光彩,二叔莫要多言,传些风言风语出去。”
“诶,你可真是,丢人!”
那人在天水面前还敢和她摆长辈的架子,那北檀君入暮家整治家风一事,该是被暮凌志压下去了。
“姑娘无需多心,主上知道姑娘爱惜名声,那日的事没人敢多嘴。”
天水方才没有站出去收拾那人,也是估计晚晚的面子。
“替我谢谢你家主上。”
晚晚完心想,翟行梭做事倒是周到,细数起来,倒是自己从他那儿得了不少好处。
只是回京几日,他无一点消息传来,若不是天水一直在她身边,她都快忘了两人的亲事。
“你家主上可还好?”
“呃”天水想了想,“其实还好。”
他那样的人,能有什么不好的呢?晚晚收了心思,一项项检查可有差错的地方。
读书人家讲究后宅安宁,妻妾之分,苏氏在外一直将贤良的名声维持得很好,忽然要同已故原配和离,这错处自然落到晚晚头上。
族老们的面色始终不好看,直到主事人的念出和离二字,有人站了出来。
“和离?暮凌志,你大张旗鼓地就是要和离?这样的女子,做暮家下堂妇说出去都不好听,你还要和离?你愧对祖上!”
“先前并未说是和离,我们都以为是休妻,凌志啊,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和大家说说清楚。和离,不可取啊。”
晚晚漠然看着那群道貌岸然的人争执,一言一语都是刑具,把暮凌志架在火上烤,将他的名声面子烧得干净。
时隔多年,大家早已忘了阿娘自带嫁妆,填了暮家的窟窿,再说休妻,暮凌志恐怕还能落个及时回头,为了风骨休了她商人妻子的好名声。
暮凌志自然无法解释自己是被逼的,“柳氏生前于暮家有恩,虽是商籍,但明理知义,如今我暮家再容不下她,还是为她留一份体面,不至于死后落个下堂妇的名声。”
“老弟,你这就不对了,我知你心软,可此等大事,不能这么想啊,柳氏”
那人又要说些侮辱她娘的话来,晚晚出声打断。
“诸位叔伯,”晚晚坐在帘后,一出声,大家都看了过来。
她从帘后走出来,屋内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成何体统!暮凌志!哪有女子进进进进进祠堂的道理。”
“叔伯们息怒,晚晚自知不该出现,只是在后面见叔伯们对我娘和离之事不大清楚,所以出来解释一句。”
“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暮凌志,赶紧叫人把她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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