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湿身 (第1/2页)
马车内点垫了两层狐狸毛,中间一盆炭火,比屋子里还暖和,靠内有可容纳一人躺的小塌,铺了四层锦垫,旁边安神香袅袅。
左侧依次有六个小屉,不知放了什么,下面小几上有上好的糕点以和茶汤。
车壁以银丝勾连绣以白云出岫图案,奢华至极,舒适至极。
“出发匆忙,不够周到之处蓝心姑娘同我说,路上我负责姑娘安防,会立即差人补齐。”
“不用不用,已经很好了。”蓝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此刻她好希望月牙在旁边,能帮她解围。
“月牙姑娘在后面的马车上,你可随时去寻她。”
“月牙也可以去?”蓝心十分意外,月牙伤也不轻,她还担心留月牙一人在府中不安全。
“你们守好荷风苑,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动,外头的事情不许插手。”
蓝心不禁佩服,枉自她以小姐一等丫鬟自居,和天水这样能攘外安内的本事比,她着实算不上有用。
出暮宅时,马车又踏破了大门门板,蓝心撩起帘子一看,本就破了大洞的门,为了容纳这四驾马车通过,门板所剩无几,暮宅牌匾下面一个大洞。
走了也好,不然还要倒贴钱修门,老爷也该看清苏氏这个毒瘤。
接下来两日,晚晚感觉自己置身于温泉之中,她如在母体中沉睡的婴儿,温暖安稳,怯意地舒展着四肢。
醒来时真是夜晚,烛火爆出一个灯花,身子软软现在锦被之中,上好的安神香入鼻,舒适得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不过,她什么时候用的起这么贵的安神香了?
这也不是她的房间啊。
“蓝心。”
“姑娘你醒了。”蓝心蜷在地毯上,“奴婢给你倒水。”
“日铸雪芽,”晚晚捧着喝了一口,唇齿留香,“你开库房取钱了?”
蓝心知道自家姑娘说什么,两折之茶,日铸第一,贵不说,还是贡茶,暮家时没有资格喝的,偏偏她姑娘尝过后最喜之茶。
听完这这两日发生的事之后,晚晚只想再睡过去,睡到天荒地老,等北檀君和暮凌志都死了她再醒过来。
暮凌志误会是她陷害暮昭云,想引那位身带兜末香的大人,却引来北檀君,装病想拖延时日,结果北檀君以照顾为由,把她带着一起上路。
蓝心也不知如何劝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离谱到已经超出他们想象了。
“往好了想,咱们现在不是在往扬州的路上吗。”晚晚安慰蓝心,也安慰自己,“把无字牌拿回来,我们就走。”
“那嫁妆怎么办?”
“钱财乃身外之物,”晚晚泄气。
但是又觉得不甘心,“以后再去偷出来。”
“北檀君命人把荷风苑围了。”
“他是要死吗?!”晚晚忍不住了。
蓝心捂住她的嘴,“北檀君就在前面的马车。”
天亮时,天水来过,看见晚晚醒了说自己去和北檀君汇报。
晚晚三人在马车上等着他过来,可惜等到晌午也没见人。晚晚一拍手,“他又不是真想娶我,只要我不死就行,他不来看我才正常。”
月牙把塌边香炉啪一声放到小几上,“如果不是真心娶姑娘,怎么会连姑娘习惯用哪款安神香也知道呢?”
“北檀君是外男,知道姑娘房中用哪款安神香才奇怪吧。”蓝心连连摇头。
就北檀君为何带她们姑娘上路,还照顾得如此精细,月牙和蓝心已经讨论两日。
晚晚敲桌子,打断两人,“是他想不想娶吗?他想娶我也不想嫁啊,问题是无字牌还在他手上。”
无字牌在晚晚心中的重量,两丫鬟都知道。
娶与不娶都可容后再议,无字牌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晚晚还记得她昏过去那日,翟行梭是把无字牌随身携带的,可是她这几日掀个车帘天水都怕她受凉,别说下车。
马车旁边都是皇城司司官,刀剑如林,只要不是大军压镜,没有人能靠近他们。
晚晚又叹了口气,“你说北檀君得多招人恨呐,重兵把守,没日没夜赶路,是怕有人在路上刺杀吧,得多招人恨啊。”
“会连累我们吗,姑娘。”月牙被摇得昏昏欲睡。
“所以你晚上别睡太死,有事好跑路。”
“知道了。”
“诶,早晚得遭报应啊”晚晚很是无奈。
这几日,三人说话越发大胆,来送吃食的人都毕恭毕敬,送完即走,周边司官也不是会听墙角的。
但是她们忘了,同行皆是习武之人,耳目过人,完全不需要偷听,就能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
何况晚晚这句话还是在分寂静的夜晚说的,前面马车的翟行梭听得清清楚楚。
朔英正送呈文进来,看见他家主子眼神顿了顿,“主上,我跟了一路了,明天清理掉吧。”
“准。”
第二日,车队在镇上修整。
天水在马车外请示,“姑娘,今日入城,客栈已备好。”
晚晚得了下车的机会,快快下车,看前面的马车已经被牵走,“北檀君已进客栈了吗?”
“主上自有安排。”
晚晚跟随天水进入房间,推门有一股淡淡潮气,“此处条件简陋,姑娘将近一晚。”
“许是南方多雨,不知北檀君可否能住的惯,我可先去归置一番。”
“主上自有安排,姑娘好好休息,不用担心。”
“好,辛苦天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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