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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管事探头认真打量了显金的神色。
神色如常。
即,看不出喜怒。
多年管事经验养成董管事绝不轻易将猜测述之于口的习惯,便笑道,“这我可不知道,等会儿咱们坐下来细谈的时候,要不您当面问问我们当家的?”
他要敢自己问,谁他娘的还求人啊!
没看到你们陈记这小姑娘,不笑的时候,脸上像结了一层霜似的吗!
曹老村长在心里骂了声娘,继续将人带往全村建得第二牢实的宗祠。
待陈记一行人依次落座,曹老村长坐到显金正对面,亲给显金斟了一盏茶,搓搓手笑得眼睛看不见,“贺当家,嫩看,这事能成不?”
显金双手捧杯,杯沿放得很低,语气却不卑不亢,抬眸寻人,“李师傅,劳您说说看,这事儿能干吗?”
显金笑着介绍,“这是我们陈记的大师傅,李三顺李师傅,出身百年造纸世家,丈八、丈六的传承人,如今我们陈记推出的六丈宣就是李师傅们做的。”
曹老村长看这精瘦老头的眼光陡然发光。
显金再笑着问李三顺,“您觉得小曹村做纸还行吗?”
说起做纸,李三顺可就不困了。
“作坊伙计造纸的手上功夫看得过去,头遍水靠边,二遍水破心,头遍水要响,二遍水要平……这些做得不错,能粗粗判个合格。”
两家会晤,李三顺却不讲武德,不给戴高帽子,只讲大实话,“我一路过来,看你们搅拌、捞抄、压挤、晾晒还算有点章法,没受潮的纸张也挺不错的,摸起来绵润劲道。
“唯独一点,是真埋汰!”
曹老村长默默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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