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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利安小时候信了,长大之后不信了。
能够这么细致地照顾他,那肯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可实际上,男人连他母亲的生日都不记得,提及他母亲名字的时候,语气里藏着陌生。
但是这些根本不重要。阿德利安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值得那样一个年轻俊美,温暖如太阳的男人费劲心力地讨好。
那个男人竭尽全力地关爱他,却总是不敢看他的眼睛。每次短暂的对视里,阿德利安都能感到一些被压下去的热烈情感,炽热得仿佛能让人燃烧,却又美得让他目不转睛。
他教阿德利安认字,给他念故事,放动画片、电视剧和电影,精心筛选能让阿德利安快乐的娱乐方式。他抚摸他的发丝,小心地用温热的毛巾为他擦拭萎缩残缺的肢体,眉眼里从未出现过怜悯……只有恨不得以身相替的痛惜。
明明饱受摧残的是阿德利安,他却像是遭受了百倍的痛楚一样。也许光是看到那具苍白的人彘躺在病床上,都是一种折磨。
阿德利安唯独不愿意他露出强颜欢笑的神情来取悦自己。
所以他努力地,藏起自己所有的不安和恐惧,藏起自己对未来的茫然和无望,用自己仅有的头颅,学习最乖巧可爱的笑容,把绝望留给自己,把所有雀跃都奉献给他。
阿德利安想要他,偏执地想要他。却因为身体的缺陷不敢打扰他。
少年一边窃喜着心上人对自己全心全意的照顾和对别人的不假辞色,一边深深唾弃这样卑劣的自己。
如果他有一具完整的、健康的身体,那么他一定会让那个人离不开他。
现在阿德利安的愿望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