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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全集网 > 谁说幼驯染[无限] > 第 168 章 社火(三十)

第 168 章 社火(三十) (第1/2页)

李斯安:“唔是我,你在干嘛,最近过得怎么样,小老弟。”

晏楚一看到他就怒火三丈:“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你去找虎符了?”

当然是想起来的时候,再重新讨论权力分配问题啦。

李斯安看对方没有叙旧的意思,只好作罢,瞧瞧四周环境:“你住的还挺好。”

只见金丝笼中,雪白的长毯毛绒绒铺满了,骨瓷的案上,还摆着滴着露水的绿葡萄。

晏楚:“还得谢谢你姘头。”

李斯安拨了拨泛红的狐耳,轻咳道:“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晏楚看到他陡然红了一圈的耳垂,冷笑着挪开眼去。

李斯安眼瞧着葡萄,在一阵寂静里,忽然开口:“你不吃的话,能把葡萄拿过来给我吗?”

那串葡萄被晏楚一把砸到李斯安身上,李斯安伸手接了个满怀,鼻尖也跟着俯下去嗅了嗅。

对方语气很坏地说:“什么事,快说。”

李斯安抱着葡萄,干脆和晏楚面对面,盘腿坐入黑暗里:“也没什么,我就是来找你问虎符相关的,本来差点就能离开这了,但魂被人捉回来了,就想来问问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晏楚的眉头抬了一下:“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

“听到了,我就是来确认一下。”李斯安含着颗葡萄,嘴里口齿不清,慢吞吞地说:“唔,玩的还挺精,大家都活着的时候,悄悄遁走,等所有都死光了,忽然从地底下冒出来占山为王,我爹这老小子想的挺明白啊,知道活着打不过人家,干脆摆烂,等过个千百年呵呵。”

晏楚眼睛都红了,怒火三丈:“不许你侮辱!”

要不是中间拦着个笼子,晏楚几乎要朝他扑过去了。

李斯安的身体灵活后仰,衣袂轻飘飘的一丝也没让人挨到,晏楚只碰到他下巴处的空气,手就卡在栏杆边,就是够不到。

相反,手指上还被李斯安放了两颗冰凉的葡萄。

晏楚猛然一推,两颗绿葡萄掉到了地上,朝外滚去。

晏楚:“你这只白眼狼!当年要是知道养了只狼崽,你出璋台时我就该任由他们把你弄死。”

李斯安:“生而为人,我很抱歉[1]。”

他的摆烂技术吸取各国日月精华,学的是一等一的,晏楚瞪着他,但很快明白过来,已经恢复过来的李斯安就像个软棉花,软到打不进分毫。

晏楚:“我们的事,晚点再提,你先去拿虎符,底下三千阴兵与旧昭城,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李斯安瞧着他。

晏楚道:“鬼门开,阴气最盛的时刻,就是破两界的最好时机,祭祀仪式被中断,但槐树阵与天上北斗的阵法却始终在,只在红月那天,你用的你的血为誓,滴在一对虎符上。”

李斯安:“都亡了数千年,还有什么意义吗?”

深困在皇陵里的日日夜夜,晏楚曾经都想过那些话,真正听到了的时候,却陡然大笑起来,眼神却冷厉,紧盯着李斯安。

少年的神情阴冷而扭曲,如昭殿火烧时,满目残骸里踏过的焦土。

“如今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已经逃不了了。”

“祖宗基业落到某些图谋不轨的渣滓手里,你姬安可以不管,作壁上观,你有你的青丘,哪怕成王殿前,你都可以视而不见,但看着故土那么被作践,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回复的只有沉默。

“可是你有想过你的阿奴吗?”晏楚深吸一口气,轻轻说。

李斯安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睛才抬了下。

晏楚快意且报复般地说:“国运不再,卞时珺罔顾人伦,泄天机,借国命,将昭国血脉钉入三尺,借助邪术续国命,现在她已经知道你的尸首又流入人世,你那条小跟班不会不管,我随时随地可以让人对你的尸体做些什么,你如果不干,她可是哪怕粉身碎骨都要救你的人,你猜她会怎么样。”

李斯安猛然抬了头,不敢置信地望着晏楚。

晏楚低低笑起来,肩膀微耸:“你不会以为,我换你进来,就什么后路都没准备吧。”

李斯安声音也嘶哑,手指紧抓着栏杆,呼吸急促起来:“我的坟,是你……”

“我以为是我挖的你?”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东西,晏楚笑了起来。

那笑太过于难听了,哪怕李斯安狐耳垂着,也无孔不入地钻进来。

晏楚随即恍然大悟:“你死得太早,连自己的尸骨被怎么样了都不知道,真可怜。”

“不是我。”晏楚平静地说,“你最好不要知道是谁干的。”

李斯安:“你不像不会碰的样子,你当时没挖,是因为根本不知道我被埋在哪儿了吧。”

一语成谶,但谁也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好歹骨子里流的是一样的血液。”晏楚并不承认那话,只是道,“我不像你那么无情,不会害手足于死地。”

李斯安:“我没有害你,你被困在陵墓里也不是我干的,我在成地的五年前后,我根本没有见过你,而且。”

他抬眸:“你是这世上,唯一跟我同姓的,我从来没有对你动过手。”

“还知道你姓姬。”晏楚低声,恨恨说:“我以为你给那个老东西当孙子当久了,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李斯安低头,能看到脖子上挂着的一条红线,红线那端绑着一个金制的长命锁。

他的手指无声而缱绻地抚摸上那块长命锁。

“爷爷给我打了一个长命锁,说是妈妈留给我的遗物,他跟我说妈妈也希望我,无论遇到了多么难过的事情,都要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晏楚:“哈哈。”

李斯安叹气。

见李斯安手还扒在栏杆上,一动不动,晏楚催促道:“你还在这干什么。”

李斯安:“那个,老祭司的一个虎符我拿到了,还有另一个虎符在哪呢?”

晏楚:?????

晏楚:你给我回来。

李斯安朝他摊手,表示自己两手空空。

晏楚:“虎符没在你手上?”

“他放在匣子里,和那封一起传位诏书一起,能接触过那匣子的只有他身边的太监魏阳和大将军宋柏。”

李斯安淡淡道:“怎么可能是我。”

晏楚一字一句:“魏阳跟我说,是大公子。”

“那天宋柏快马加鞭来的,除了一个空盒子,还有一杯毒酒。”李斯安咧了咧嘴,狐眸满是讥讽几乎眯成了线,“要我把酒给你吐出来吗?”

想必想起了不好的事情,觉得晦气极了,他站了起来,连看也懒得看人。

晏楚在他背后说:“等等。”

李斯安停下步。

“卞时珺天性狡诈难缠,善于利于人的弱点。”晏楚看着他脑后长垂的白发,细软发丝根根垂落,“你成了神明,而他成了那个最该被遗弃的妖,我不觉得那是偶然。”

晏楚舌头顶了顶上颚:“他有一千种阻拦你的方法,你最好能直接杀了他,如果杀不了他,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像千年前那次一样,脑袋被戳了三个洞,困死在棺材里。”

李斯安头也未回,轻描淡写道:“欠我的,我会亲手拿回来。”

晏楚:“你最好去查查他们,说起来好笑,当年的魏宋,如今居然也成了江南名门,另一块虎符的下落,肯定不会离得太远。”

李斯安:“好。”

“真残酷啊,这个世界,永远只是一部分人的世界,弱肉强食,却又是所有人的世界。”

天不知何时已经变了。

沉沉天幕上,一轮红月正在被天狗吞噬,槐树的婆娑树影连成线,地底下涌动着的黑气,无一不透露着糟糕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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