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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每日老太太下地去忙了,家里只有栓栓陪着木艾,木艾怕她觉得烦闷,绞尽脑汁儿的想了些翻绳、憋死牛之类的小游戏哄她玩。
当然,栓栓在晚上奶奶回来后,也都跑出去教给她的小伙伴们,让孩子们更加好奇这个病姐姐了。
木艾想起她像栓栓这么大的时候,常被村子里的小孩子骂做野孩子,谁都不愿意和她一起玩耍,她每次偷偷哭过之后都会躲在树后看他们玩这些小游戏,心里悲伤极了。如今,每次听栓栓叽叽喳喳的讲小伙伴儿们的羡慕,都会很庆幸,栓栓没有遭到同她一样的痛苦伤害。
转眼半月过去了,头上的肿包几乎消没了,木艾试着仰头或是剧烈动作都没有眩晕的感觉了,这才解脱似的长舒一口气,终于不用喝苦药了,也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洗澡了,只是不知道,这里洗澡是不是方便,她还是不想给老太太添麻烦。
本想打水先洗洗头发,却见日头正中,该给李奶奶送午饭了。她在院子里喊了两声,栓栓才在厨房里应了一句。
转身寻了去,小丫头正忙着做包谷面饼子呢,木艾忍不住微微皱了眉头,这半个月来,大部分时候李奶奶和栓栓都是吃包谷面子饼子或者包谷稀粥,而她的病号饭,也不过是一碗只加了盐和青菜的面疙瘩汤。这让她这个嗜好吃米饭的人实在有些难以忍受。但她还是没说什么,李奶奶和栓栓相依为命,家里没有壮劳力,恐怕能维持温饱就不错了。木艾一边琢磨着要找什么样的借口,才能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改善一下伙食,一边蹲下身来帮栓栓烧火。
虽然栓栓才只有十岁,但是一看就是做惯家事的。两碗包谷面,一碗粗面粉,掺在一起,和成黏黏的糊状,双手捧起,左右倒两次团城圆形,然后一把拍在锅边,锅里在下了一些青菜,添水,加点盐,出锅时再撒上几滴生豆油。不到半个时辰午饭就烧好了,木艾忍着生油味道,勉强吃了几口,然后拿了食篮装了饼子和水壶,对小丫头说道:“栓栓,姐姐头上的伤好利索了,今日和你一起去送饭,好吗?”
这半月相处下来,小丫头早就和木艾混熟了,听说她伤好了,高兴的主动上来牵了她的手。两个人一路向着家里的包谷地去了。
此时已是六月末,天气极为炎热,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新绿,木艾站在高处,第一次有机会俯视这个山村的全貌。
就如老太太说的那样,这是个宽敞的山谷,四面环山,远远的能看到有条不宽的山溪从神山中间流淌而下,慢慢绕经大半个村庄,从南山下的田地中间穿过,伴着出村的土路延伸出去,不知最终流到哪里去了。村口错落的栽了几棵柳树,应该有些年头了,枝叶茂盛,树干粗壮,借着微风,在阳光下热情的摇动。旁边还有座结实的青石拱桥,顺势看上去,村子里的房子都是建在山谷里侧,向后隔了二百米就是神山,左邻的东山却是很近,只有一百米左右。所有房子排列成不算整齐的四排,每排大约十几家,都是独门独户的宽敞院子,后面带着菜园,她现在住的院子就在村子的东北角。单从房子的材质结构上可以看出,这里的村民都不富裕,稍微好些的房子是用青砖盖的,差些的就是土坯堆砌的了。
侧耳细听,村里偶尔传来几声鸡叫狗吠,衬着这山水秀色,虽没有江南小村的精致如画,也没有塞北村庄的粗犷大气,但是却也别有一种古朴醇厚之风。这恐怕就是现代里无数厌恶世俗之人想要寻找的世外桃源地了。
木艾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就像以前每次出游一样随意,但是没走上两刻钟,她就被晒的头皮发麻,再看小丫头也是热得小脸通红。难怪,她和李奶奶都肤色偏黑,常年在这样毒辣的太阳下劳作,怎么能不黑呢。
想起以前永远飘在城市上空的灰云和春季频繁光临的沙尘暴,木艾忍不住扬起头贪婪的长长的吸了口气,这里满满都是纯净的气息…
突然,衣角似乎被轻轻的拽了一下,转头看见栓栓栓正歪头看着自己,眼睛亮亮的,里面有抹狡黠的笑意。木艾也抿嘴笑了,一个没有经历过生死、甚至是挫折的孩子怎么可能懂得,她此时对于生命的感悟。
拉紧了小丫头的手,担心老太太干渴,脚下也加快了速度。
果然,两个人刚走到地头儿,老太太就马上迎了过来,三人找了片树荫坐下,老太太拿着水壶,仰头喝了起来,许是喝的猛了些,有水流儿从她嘴角滴下来,落在衣襟上。木艾看她这么大年纪还要干农活,心里不是滋味,只好扭头装着打量包谷地。
老太太解了干渴,缓了口气,这才慢慢就着水吃着两合面饼子,看见木艾盯着包谷地,还以为她是富贵人家孩子没见过农田的,就耐心的给她讲解着,木艾也不说破,微笑听着,左手无意识的拂着右手戴着的戒指,心里却在盘算着以后的生活。
昨晚,夜深人静,她粗略盘点一下戒指空间里的东西,又想起那天李奶奶的话,谨慎起见,没有完全了解这世界之前大部分东西是不能拿出来的。但是,想在里面找出一两件,换点立足生存的本钱还是极容易的。
佛家常说一饮一啄,皆有天定。木艾以前是不信的,可是,大学毕业时在地摊上无意买到这个戒指,发现了它神奇的储存和种植功能。着实让她兴奋了几天,想着以后,可以一边四处摄影、画画,不必担心生存,玩累了就可以找个风景秀美的地方一个人安静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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